他鼓起脸颊，决定今晚先发制人。
于是夜里不等睡觉，锦声洗完澡就霸占了段宁商的床，他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睡裤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探头故意看段宁商时，漂亮的眼睛还有些得意，像是在说你没辙了吧。
刚洗完澡的锦声哪都是软的。
他乌黑的发丝半湿不湿，软软垂在额前，发尾的头发有些长了，是能扎小揪揪的程度。
圆润的眼睛得意的时候会微微上翘，就好像伸长爪子的猫，可爱又有韧劲儿。
段宁商发现锦声在自己床上时，没有如他料想般露出惊讶的神情，狭长的眼尾反而噙着笑，慢慢走到他面前，掀起眼睛看他。
他扣住床杆，“今晚在我床上睡？”
“不可以吗？”锦声歪头，软软控诉，“你之前也霸占了我的床，我这叫礼尚往来。”
他趴在床的遮挡物旁边，而段宁商则站在铁杆旁。
两人的距离很近，像是索吻。
段宁商能闻到锦声身上沐浴露的味道，香香嫩嫩的，经久不散。而锦声像是觉得用手肘撑着身子累了，于是微微歪了歪身，往旁边滚了圈，衣角不小心随着动作撩开，露出纤瘦雪白的腰身。
段宁商下意识提醒，“头发没干先别睡。”
“没睡。”锦声趴在被子里翕声道，“你别管我，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下来。”
他软软补充，“我就不。”
段宁商似乎叹了口气，锦声没太听清。
他摸了摸头发，想翻个身，这时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对着他的衣角就是一扯，遮住了那抹香艳的雪白。
锦声却不解其意，下意识看去，却见段宁商从抽屉拿出吹风机，插上插座，掀眼看他，“我帮你吹头发？”
锦声本想习惯性拒绝，但段宁商仿佛料到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直接叫他靠过来点，还说有敌人伺候，这日子难道不快乐吗？
锦声呆了两秒，觉得段宁商说的有道理。
可是哪有人会伺候自己的敌人呢？
锦声慢慢挪到床边，把脑袋伸过去，软着语气道：“……不可以拔我头发哦。”
段宁商：“我也没这么缺德。”
他伸手，指尖轻轻拭过少年乌黑的发丝，怕锦声这副羸弱的身子吹不了长时间冷风，就把热度开到最大一档。
乌黑的发丝拭进指缝，温热的，洗发水的味道顺着温风吹来，就好像前几个同睡的夜里，他们偶尔会靠着对方近距离的模样。
锦声快要睡着了。
他趴在床边，脸颊压在被子上，乌黑的发丝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段宁商却没收手。
他微微移开还在喷热风的吹风机，俯身去看已经闭上眼睛的锦声。
不知道看了多久，段宁商忽然觉察到一道强烈的视线，他动作冷淡地关掉吹风机，扭头看去。
原青神情冷漠。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是段宁商先移开视线的，因为锦声听到那阵嗡嗡的吹风机声音不见了，下意识睁开软眸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