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全了,可他就是不醒来。于是曾经的希望逐渐变的渺茫,他开始自责,不愿意再见到宴山白。危阕这些年四处奔走到处寻找所谓集魂的灵器,其实这一切只是一个幌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躲避那个残忍的现实罢了。
危阕非常想让宴山白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之外。他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轮回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他迫不及待的想与宴山白进行交流。危阕想告诉他,他们两人其实在很早以前便已经相爱了,比他们之前所知道的还要久。
但是宴山白却不给自己这个机会,所以他只能逃离。于是他独自面对着更绝望,更残忍的孤独的人生,这一走便是上百年。
危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走到底走了多远。
曾经他以为时间会抹淡自己对宴山白的感情,能稍微让自己狂躁的内心平复些许。但是很显然危阕想错了,时间并没有让他的感情变淡,反而是在越来越远的距离时间和空间之中,使他的感情愈加浓厚。就像是一壶酒,原本的那一壶淡酒已然被时间制成了陈酿。其香浓醇,单是闻闻就会让人为之倾倒。
于是危阕又回到了这里。
这一天的四神派非常热闹,中午天上霞光突生,就像是一把火点燃了漫天的云彩一般。太阳也变得更加鲜红的起来,整个四神派的所有山峰皆被掩于一片深红色的光芒之中。据山上的峰主和长老们说,这异像应当为祥,该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上一次四神派出现这样景象的时候,还是门中那个传奇人物醒来的时候呢……
不过这一切危阕都不知道,他突然出现在了山崖处,并没有理会底下跪拜的修士,而是径直向那座已经荒芜的山峰走去。
早在很多年前宴山白所居的那座山峰已经成了门派的禁地,由掌门监管平常人等不得随意入内。而与之相伴的,有关于宴山白的故事也被传得越来越邪乎。那顶神鼎是如何被封印进去的,宴山白又是若何在多年后将鼎逼出大杀邪族,这则并不怎么长的故事版本众多。
危阕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没有空去理会噺鮮这些奇怪的传说。他只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间屋子走去,不知最近是谁在收拾这里,上回见到的遍布整座山峰的杂草竟然全部消失了。
或许是四神派的掌门百爻或者是宴龄棋做的吧,危阕心想。
可是他离那间屋子越近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的泥土中还有脚印,花草被搭理的井井有条,空气里也隐约有着几分熟悉的气息。这里的每处都透露给他了同一种信息,那便是——有人在这座山峰上生活!
危阕的心脏开始难以抑制的狂跳了起来,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可以破开空间瞬间移动,或者御剑而飞。于是,神君大人就那样凭借自己的脚,一步一步的向那间屋子走去。
危阕看着小道两旁逐渐密集起来的还沾着水珠花草,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的攥了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那间熟悉的屋室前方竟然被围了一个矮矮的木制篱笆。
他看到一个穿着淡青色衣服的男子正弯着腰,不知道是在那里干什么,危阕楞在了那里。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那个一身青衣的男子终于转了过来。他的面容仍旧年轻,就像很多年前的那样,但气质却变的更加温和了。
宴山白沐着阳光笑了笑,他放下了手头的东西说:“你来了,我等了很久。久到以为你再也不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慢慢的走了过曲“现在我们两个算平了吧?你也让我等了很多年……”
危阕的眼睛突然红了起来,他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他说:“我有很多事情想要跟你说。”
“我也是……”
危阕说:“我不知道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