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和纪云欢坐在阁楼上喝茶,从窗口望下去,一切尽收眼底。
他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沉声道:“再安排两个人盯着,务必保住孔良的性命,孔家那边也要盯紧一些,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喜欢拿妇孺威胁人。”
“是!”陈鹏应了一声,即刻就下去办了。
纪云欢品了一口茶,皱眉盯着下面混乱的人群,许多自称是麓山书院的人冒了出来,正在同孔良争辩。
人群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心怀不轨之人,只要杀了孔良,便从源头上解决了一切问题。
杀鸡儆猴,其他考生就算心中存疑,也不敢再闹了。
“云烨,下去帮孔良,谁敢碰他,你就打谁,不用讲什么道理,反正你也讲不过那些文人。”
梁云烨从床底下溜出来,乐呵呵的去了。
景煜满头黑线,“他到底什么时候躲到床底下去的?藏得还挺严实,陈鹏这个蠢货,教他这些东西干什么?学了潜行暗杀这一套,难道以后去当刺客吗?”
纪云欢轻咳了一声,她觉得这可能并不是陈鹏教的,梁云烨纯粹是无师自通。
梁云烨下去之后,那些文人的嚣张的气焰就被压下去了,梁云烨侠肝义胆,为民除害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他本就不善言辞,他打谁,就说明谁有猫腻,从不出错。
形势一片大好,过不了多久,科举舞弊之事就会传遍京城。
景煜笑眯眯的坐到了欢姐姐身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如果再加上一条摇晃的尾巴,活脱脱一条大狗狗。
“会试的诗集每年都会出,今年裴次辅心虚,找借口不让诗文流出贡院,多亏了岳父大人暗中周旋,此事才能这般顺利,岳父大人能这般助我,小婿真的好生感动。”
纪云欢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咳得惊天动地,缓了许久才开口道: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别瞎喊!我爹从不掺和党争夺嫡,最是忠君爱国,明明是有考官不畏强权,按规章办事,跟我爹有什么关系?你可别瞎说!”
景煜嘿嘿一笑,“对对对!欢姐姐说得对,岳父大人最是清正,行事自然不偏不倚。”
“欢姐姐对我好,岳父大人也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我可不像某些白眼狼,揣着明白装糊涂,还真当自己平白无故入了皇帝的眼,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景煜拉踩了一番梁晚舟,听到了欢姐姐心里对自己的夸赞,欢姐姐嘴上不承认,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景煜说着话,手里就开始不老实了,纪云欢掐了一把景煜的狗爪子,把自己被揉乱的衣襟整理好,嗔怒道:
“别闹!往下看,赵尚书来了,你和父亲都不能出面,能不能把人带进宫,就靠赵尚书了。”
赵尚书是过来接妻女回家的,路过这条街,自然就听闻了科举舞弊之事。
他曾经也是新科状元,当场考校了孔良的学问,觉得此子确有才气,便将人带回府了。
隔日大朝会,有景煜暗中保驾护航,赵尚书平平安安的带着孔良进宫面圣,一切顺利。
金銮殿内,孔良跪在正中央,不卑不亢的将会试的乱象和盘托出,他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还有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