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强迫你住在这里。”沈幕冷眼看着青年的后背,说。
“我不想和你吵架,因为我打不过你。”简源回过头,叹了口气道,“我又没让你打扫,我来打扫。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但请给祖国未来的花朵提供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
沈诺跑过去贴在简源身旁,跟着他一起睁得大眼睛盯着沈幕。
沈幕:“……”
沈幕:“祖国未来的花朵?”
“就是你妹妹和我啊。”简源说。
真的。
沈幕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驳简源。
脸皮厚的人怎么嘲讽都没用,因为这些话他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一点都不当回事。沈幕觉得自己说的每句话都透露着深深的恶意,他用这种方式来拒绝别人的接近。但简源这种人居然能一直无视他的嘲讽,强行地让阳光照进他的屋子。
“沈幕,我建议你去吃点药。”简源建议。
“你拐着弯骂我,是吧?”沈幕冷笑。
“你现在脸上就写着‘明明我不想这么做你还自作主张像你这种自作主张的智障我见多了’这种话。”简源觉得自己要把这辈子的鸡汤都灌在沈幕嘴里了,“你想想,爱因斯坦说过,只有智障的人,才会看谁都觉得是智障。”
沈诺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简源,称赞道:“哥哥好厉害啊,我下次也要把这句话讲给爸爸听。”
“小孩子不要学。”简源正直地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说,“这是像哥哥这种读的书比较多的人才能用的,等你长大后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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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停。”男人推了推脸上的墨镜,对司机说,“过半小时再来。”
这个位置是社会底层人士的聚集地,大部分的房屋都被政-府划进了危楼的范围。来这的路还没修好,一路上都是飞尘和黄土,男人皱着眉,小心地绕过了地上的垃圾,按着助理写的地址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
再过几个月,等上面的拨款下来后,这里的居民楼都会被印上拆的大字,然后被推土机推平,穷人们只能拿着微不足道的补偿金继续苟活在这个城市。但这个消息对男人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其他人的死活与他无关,他只关心那个他要找的人。
居民楼要被拆毁的消息可以成为压垮那个人的最后一根稻草,把那个人逼上绝路。男人歪着嘴笑了一下,他相信常年不受阳光眷顾的人,一定拒绝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光明。
他可以给那个人提供金钱和尊严,而那个人付出的代价只有一个——
就是自由。
☆、第三对西皮×8
晚上七点整。
居民楼的灯已经灭了半数。飞虫在楼道的照明灯下盘旋着,苟且地活在渴慕的光明下,发出卑贱的哀鸣和赞美声。
沈幕黑着脸走出门,拿着杀虫剂往照明灯的旁边狠狠地喷了两下。
“我出去丢一下垃圾。”简源刚好提着垃圾从沈幕旁边经过,一不小心吸了一大口杀虫剂,缓了好久才接着说,“你这个杀虫剂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