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那样的,我们可以重新画。”
“并非,只是看贵女之间都流行那样的,大家都认为那样的更能凸显女子的柔美罢了。”
江晚宁摇摇头,看向青衣的眸子,“适合才是最好的,你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花有百态,各美其美,不必去迎合,女子也不只有柔美这一种美,青衣就属于俊俏之美。”
女郎欣赏的目光袒露直白,竟是将青衣看的有些不自在。
江晚宁见眼前之人羞涩的模样,颇为好笑,还是自然的移开目光,向前几步,用手在青衣眼前晃了晃。
“好啦,那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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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实际与北齐的皇城区别不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到处是热闹的景象。
萧彧安并未带女郎逛王城,而是选择更远些的草原。
几人骑着骏马,在开阔的草原上漫步。
正赶上好季节,天蓝的极其纯净没有丝毫杂质,偶有几朵柔软的白云晃晃悠悠的飘过,那是来自苍穹的友好问候。
茂盛的绿草成片铺开,随风自由而热烈的飘动,仿若在尽情的舞蹈。
羊群是缀在绿色毛毯上的浅色小花,悠然吃着丰茂的美味,褐色的牛群则占据另一片天地。
江晚宁骑着一匹骏马,徜徉在美景中,尽管缓慢,风儿还是十分喧嚣,想要掀开女郎的面纱,一睹芳容。
“晚上还有篝火,你想留下来看吗?”
萧彧安注视着女郎的侧脸,阳光洒下,小姑娘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耀眼。
“篝火?那一定有很多人很热闹。”
很多人,社交是很耗费精力的事,宅了那么些天,给人也养的愈发懒散,江晚宁心里有些抵触。
见女郎兴致缺缺,不是多想参与的模样,萧彧安开始放大。
“嗯,人们围坐在一起跳舞,也少不了烤肉,都是现杀的新鲜牛羊肉,被烤的滋滋冒油,再撒上特质的香料———”
“那我一定要留下来尝尝。”
萧彧安一只手抵在唇边,遮住上扬的嘴角,眼底却还是泻出笑意,果然提起吃小姑娘便无法抵抗。
青衣亦是轻咳两声,却怎么也遮不住面上的笑容。
江晚宁哪里看不见两人的小动作,“好啦,你俩想笑就笑,没什么好遮的,能吃是福,苦了什么都不能苦了我这张嘴。”
果然这句话后,身侧的笑声也彻底放开。
“晚晚想的通透。”
“姑娘说的很对。”
这两人跟哄孩子似的,显得她如此幼稚。
面纱下,女郎撇撇嘴,但眼里的笑却是实打实的。
夕阳缓缓落下,带走了晴空的火红衣裳,夜幕穿上碎星墨衣,也来参加这场篝火晚会。
草原上的风算不得柔和,反而称得上猛烈,呼呼的风吹的篝火向天窜,噼里啪啦的声响被人们的歌声压下。
牧民呈圆形围坐在篝火旁,说着江晚宁听不懂的方言,但不妨碍她从人们快活的神情上感受这热烈的氛围。
三人坐在角落,女郎一心一意吃着从青衣与萧彧安手中递过来的烤肉。
鲜嫩的烤肉带着果木的香气,加上香料,在口中爆出肉汁,鲜咸、焦酥、滑嫩融为一体,小姑娘吃的眼睛都眯不自觉起,俨然一副馋猫样。
不过烤肉的份量很大,两人给女郎递一个来回,便被江晚宁以吃饱为由拒绝了继续投喂。
休息片刻后,人们围着篝火跳起舞来,三人也被热烈的氛围撺掇着加入舞蹈。
火光下歌声朗朗,舞步翩翩,心与心的距离因着肢体接触亦拉近不少。
最后三人是千山驾着马车接回去的,因着疲惫,加上道路平坦,江晚宁头如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明明以青衣的力气便可将人抱回扶月居,但萧彧安却轻手轻脚的揽起女郎,稳步走去扶月居。
“青衣你也下去休息吧。”
男人稳稳抱着小姑娘,轻声吩咐,脚步不停。
“是。”
江晚宁面容恬静,一日的游玩便疲乏不堪,加上喝了些驱寒的马奶酒,明明是性温驱寒的酒,竟也让女郎有了醉意。
男人下车的动作没惊醒女郎分毫,小姑娘仅是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乖巧的将头倚在萧彧安胸前,红扑扑的脸蛋惹人怜爱。
男人望着女郎毫无防备的模样,仔细的打量一番难得一见的小醉鬼。
新月般的弯眉下是双闭合的桃花眸,卷翘的鸦睫因着冷白的肌肤格外惹眼,小巧高挺的鼻梁,花瓣般的朱唇透着润泽的柔光。
男人眼中泛起涟漪,浓烈的感情像无形的网将女郎的小脸拢住,直到女郎温热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脸上,萧彧安才猛然惊醒。
太近了,两人几乎鼻尖碰鼻尖,男人无声的叹了口气,拂开碎发在女郎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
萧彧安任劳任怨的将女郎的发簪取下,脱下鞋袜与外衫,但纤细白净的脚踝几乎烫到男人的眼睛。
萧彧安赶忙移开眼拿过衾被盖住,红着脸打来温水给女郎擦拭脸与手。
做好一切,萧彧安坐在床边,拉起小姑娘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摩挲。
柔嫩温凉的触感让男人着迷,嘴里不停的小声念着,“晚晚,晚晚……”
一声声低哑缠绵,仿若叫的不是名字,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欲念与痴妄。
最后萧彧安在女郎手心轻轻烙下一吻,神情虔诚,但脸却异常潮红,敛眉轻喘,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透露着一股脆弱的意味。
像是不满足那一吻,男人复又吻上女郎的手指,轻轻啃咬着小姑娘柔软的掌心,逐渐向上。
最后望着女郎手指上极其浅淡的牙印露出一抹笑,贴在脸上蹭来蹭去,企图通过这种方式染上些女郎身上的味道。
亦或是让女郎身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像是某种喜欢和主人贴贴的小动物。
掌心上的痒意让江晚宁的手不自觉蜷缩起来,眉头也微微蹙起。
萧彧安这才不舍的又将女郎的手擦拭一遍,放进衾被,掖好被子后悄然离去。
木雕床上睡姿算不得好的女郎呼吸清浅,将手伸出锦被。
月光洒下,正巧照在那带着些浅淡牙印的手指,白皙的掌心上亦有些还未消失的点点红痕,似雪中红梅,却徒生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