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激动扶起我:“事情还有转旋余地,在为父心里,百姓重要,女儿的幸福也同样重要,但你能说出如此为民着想的豪言,那便不愧是我女儿,为父深感欣慰。”
看着父亲一身沉重离去,我不由舒了一口气。
深夜子时,我猛然听到窗外刀剑相斥之声,慌乱起身,春梅和乳母正要前来扶我,却被人打晕倒地。
我正要大喊叫人,猛然看到田侗被黑衣人踩在地上,一把刀赫然顶住颈部无法行动,一时就吓得停住了声音。
远处有两个人不停腾挪,剑来剑往厮杀不停。细看勾魂剑锋芒毕露,在秦明阳手里犹如神兵利器发挥着荣光。
“勾魂剑果然是把利器,不过用在你身上唯实浪费。”?元晨旭的声音传来,犹如惊雷让我惊惧,这人此刻前来,定是要在秦明阳面前羞辱我。
“打不过就推诿给武器,这是无能人的借口。”?秦明阳耻笑元晨旭的话语响起。
我的心咚咚乱跳,生怕元晨旭对着秦明阳揭露我的不洁,说出什么难听污耳的话来。
电石火光之间,元晨旭向我冲来,秦明阳随之疾速过来,可空中散出火花,响起惊雷。
眼看秦明阳被无名火器阻隔了脚步扑倒在地,我心急便飞身而出要去查他的伤势,可转眼便看到元晨旭伸出的手,瞬间恐惧便要尖叫。
元晨旭一手揽住我的脖子,捂住我的嘴,嗜血的眼神冒出兴奋的光,在我耳边低语:“想我了吗?我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啊!”
我愤恨瞪着身旁的他,可这恶魔仍旧语带暧昧说着:“记住,若是嫁给秦瘸子,我定会把我们的事画成册子给你们当贺礼!”
说完他拿剑顶着我脖子威胁着秦明阳和他的随从:“全部让开。”
万念俱灰之下,我咬开他手臂,脖颈向他手里的剑冲去。
元晨旭紧急中慌乱把我推离剑刃,血丝从我脖颈间溢出,滴落在地上,可惜,竟然差那么一点!
他神色莫名看着我,手里的剑不停颤抖,眼神一时之间充满各种情绪嫉妒愤怒震惊怜惜,片刻突然对着手下人说:“走,撤!”
转眼元晨旭带着一群黑衣人离开,田侗立马起身冲向我这边查看我伤口。
一旁秦明阳的随从们也急切查看他伤口。一位随从向我解释道:“陈小姐,我们先撤了,我家公子需要疗伤静养。”说着带着受伤昏迷的秦明阳火速离开。
夜幕下又回归一片寂静,可脖颈间的血还在不停流向土地,告诉我这个世界黑暗还在继续。
许是从小太过幸福,太过顺利,父慈母爱的我从来没想象过死亡是什么,可如今却觉得生不如死,也从未如此渴望死亡的来临。
过了正月,那消失的丁谦坤突然又来了,他说起自己的困灵阵和噬魂阵,说已经可以将这两个阵完美结合,永生触手可得,让我去山中观看。
我如此渴望死亡,又怎会想着永生?
我想起那能御剑的奇女子,打算去拜访下她,这个所谓具有我另外灵魂的人还是那样风淡云轻般似世外高人吗?她能逃过叶盛的诡计吗?
我听说她今世像前世一样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前世,母亲早亡,父亲寡情,遭受丈夫背叛;今世,父母为谋生将她贱卖,先是童养媳,后一个人寡居;
明明那么悲惨的身世,为何现在能这么淡然呢?
我不经意地试探:“你对以前的事情感兴趣吗?”?其实我想问的是,她如何忘记了那些伤痛!
她说:“有,可是更想活好现在。”
她的确是个和我不一样的人,平凡的样貌却活得那么自强自立自信又不张扬,充满温暖和阳光,甚至不屑于对付叶盛那样的小人。
或许她也曾经觉得生不如死,可现在的她却不该死。这样的人为什么让我这不洁的人代替?代替了她还要继续这灰暗的人生吧?
算啦,我还是把生命成全给她吧!
这一觉睡得实在有些长,我在头疼欲裂中醒来,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想起那被陈欣芸梦境中一遍遍重复的前世,想起为爱牺牲的小狐,还有夺爱失败的柔荑,更有陈欣芸被爱伤害的遍体鳞伤的经历,不免有些唏嘘,又有些神伤。
这日,我收到门童传过来的消息,说有一名叫素琴的女子来访并展示了蝴蝶玉簪,我惊喜交加连忙请人带入,自己立马到客厅迎接。
素琴一派潇洒自如左看右瞧的走势到了我面前,没有丝毫扭捏拘谨,这做派总让我有一种熟悉感,不像这个时代的女子要么胆怯亦步亦趋要么规规矩矩守得极其严格。
素琴单刀直入说着:“我听说你被困灵阵和噬魂阵攻击,受了重伤,就赶来看看,瞧着气色不错啊!比之前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