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太子从中作梗,皇帝平时连军饷都不乐意给我,生怕我克扣!
那些可怜的将士,费劲巴拉的驻守边疆,酷暑严寒都无人心疼,就靠着我这么一个不受宠的王爷接济,裤衩子都快贴进去了!
我要是不搞点产业,陪着他们喝西北风去吧!”
黎倾微微皱眉,魏国皇帝,似乎没有传闻中那么好啊。
偏心这种事,上至天子、下到黎民百姓,都逃脱不掉,不太理解偏心的父母都是什么心理。
皇上偏心这么多年,晏怀瑾早就习惯了。
他对那个父皇没有敬畏之心,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只有憎恶,但这要是能换来黎倾的心疼,晏怀瑾很乐意多说一点!
“倾倾……你都不知道,我小时候可惨了,被小太监喂狗食儿;大冬天的,被几个哥哥推水里捡玉佩;
老皇帝怀疑我偷东西,证据都不找,哐哐打我十几板子,给我摁在鹅卵石上跪几个时辰……”
明明是惨兮兮的事情,晏怀瑾用故作委屈的语气讲出来,黎倾快被逗笑了。
“我不理解,你明明不喜欢皇帝,为什么还要戍边多年、守护魏国?你看着也不像心地善良的好人啊。”
晏怀瑾:“……”这话说的,他脸上也没写“坏人”俩字!
“我守边不是为了他,那个老家伙才不配我这么掏心掏力。
母妃以前是塞外出了名的女将军,后来被困于深宫,再也没碰过刀剑。
她希望我能像外祖和舅舅那样,带兵打仗、血染黄沙,完成她驰骋大漠的梦想,代她……死在那片沙漠……”
黎倾的直觉告诉他,最后这句话不对劲:“她希望你死?”
晏怀瑾一脸云淡风轻,笑着亲亲他的额头:
“是啊,她恨皇帝,也恨我,可我偏要让她看看,我才不像她那么废,我不会死,还能征服那片沙漠,达到她触不可及的高度!”
黎倾:“……”不像母子,倒像是仇家!
晏怀瑾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中,将脸埋在他脖颈处,语气低沉:
“执掌十万大军的第二年,我把她的棺椁从皇陵偷了出来,回到她一心思念的大漠里,与她的心上人葬在一起。
这一局,我胜了,她死都回不去的地方,我能轻而易举的办到……”
黎倾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想哭就哭出来,我不笑话你。”
“不能哭!”
“为什么?”
“每次我一哭,她都把我打个半死,早就把眼泪戒掉了!”
黎倾心里有点堵,转头却看到晏怀瑾在偷笑,忧伤的氛围全没了:“你又在卖惨!”
晏怀瑾趁机啄一口他的嘴唇:“怕你太难受,我都不忍心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