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还活着,大概会怔怔地说:“吊炮弹厉害得一笔。”
“你们做什么!”长生愤怒地冲着火器营喊道,“瞎了么!是自己人!”
炮弹还是落个不停,火器营纷纷从船上跳下来,见人就砍,不分活人还是行尸,一律枭首。他们身手也都不错,长生渐渐体力不支,一不留神,左臂就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禾黍把他拉到树后,三两下扎好布条,小声说:“不要硬拼,打不过的。”
“我知道。”
“你……”
“我拖住他们,你走。”
“你让我去哪里,我能去哪里……”
“继续找解药,把它交给太子。”
解药……禾黍瞥向阿玄,他正咬着脖子上的珍珠,与火器营周旋。那不过是颗普通的老珍珠,沐河里应该很多……
莫非……
禾黍一怔,莫非解药就是……如果战国时期就曾爆发过行尸,那么能解毒的,一定是已经存在了千年的东西!齐国靠着东海,沐洲靠着沐河,所以,这个东西一定是在水中。她拽了拽长生的衣角,说:“我好像知道了……你会游水吗?”
“不会,我长在燕京。你会?”
禾黍支支吾吾道:“我也不能说不会,会一点,能漂起来,但是不会换气……”
“长生,好久不见?”树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长生用牙咬紧布条,现身道:“曹统领好久不见。”
火器营训练有素,制敌的制敌,搬炮的搬炮,很快就把他们包围起来。谢长生理好衣袖,对统领行了礼。
“嗯,你还是那么潇洒,”曹统领笑着跳下车,把剑丢给下属,“谢大人是不会对我动手的。他舍不得。”
她眼睛微翘,顾盼生辉,黑色的铠甲掩不住紧绷绷的上身,禾黍看着看着脸红起来,没想到这凶残的火器营的统领,竟然是位绝色美人。
“曹统领,”他冷漠地说,“你刚才杀了我的人。”
她轻松地取下了头盔,抚着如墨的浓发,笑道:“沐洲城可真难找,穷乡僻壤的。”
“你晚了五天。”
“有么?要怪就怪浓雾,别怪我。而且沐洲城里时间过得快,我只晚了两天而已。”
她柔媚一笑,用头盔上的羽毛掩住唇:“你心急了么?”
“嗯。”
她在长生脸颊上吻了一下,柔声说:“我比你心急。”
刚才长生还气得要死,现在听了她的三言两语神色便缓和了,禾黍提醒道:“她刚才杀了三叔,大概也不会放过我们。”
曹统领听到了,看向禾黍笑道:“这也是你的人?一个……乡下胖妹?”
“沈医官。”
“嗯,”她漠不关心地应了一声,低头皱眉道,“我最讨厌沙子了,总要进鞋子里,还不如什么也不穿。”
两位下属立刻跪下来,替她脱了靴子,她的脚如美玉,在沙子里蹭来蹭去的。
长生看着她的脚说:“你是不是领了命,要杀我们所有人。”
“是啊。沐洲有变,一个都不能放出去。”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金陵城外或许正有另一支精锐在等着消灭你们。”
“想过呀!”她狡黠一笑,“我留了一半人马在城外接应。”
“好。”
曹统领又吻了一下长生,笑道:“你知道吗?太子,二皇子和你,你们三个里,我最爱你了。我跟他们不过是逢场作戏,对你是不一样的。你知道不知道?你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