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逆着点亮了冥府之路的灵火,向人间走去。
这位勾魂使者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多少次孤身前往人间,孤身完成原本应由黑白无常共同完成的使命。
临行前,他回身侧望,目光幽幽地从地府扫过,似乎要从那看出一道白衣身影来。
这当然是无果而终的。
黑无常敛目,再睁眼时,被冥火摇晃的目光重新沉静下来,又回到似乎万年不变的冷淡。他不再分神,步入连接冥府和人间的界点,专心履行自己的职责。
缉拿鬼魂的事情他做得娴熟而枯燥,日夜重复间似乎没什么不同。
……如果他今天没有看见那场人声鼎沸的演唱会的话。
黑无常原本是来缉拿流窜至此、却命数已尽的逃犯之魂,也没出什么差错。他一手抓着仍在叫嚣怒骂的亡魂,半具身体嵌入墙壁,一个侧目,却望进了一双赤血透亮、宛若宝石的眼。
那是一双他记了多少年、却很久很久没再亲身见过的眼。
黑无常几近怔愣地原地注视着,想:这不是他。
一墙之隔是一个大型演出会场,今天有一个年轻活力的偶像在这表演。隔着偌大的会场,他原本不该看清舞台中央那人的眼睛。只是他背后实时转播的荧幕上,正好切到了他的脸部特写。
下一瞬,摄像又切了远景。
黑无常看着那双红眼远去,想:这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为了这个问题,他做出了此生最冲动、最鲁莽的一次决定。
他花了一个小时清理掉手上的任务,又返回这里,耐心等到演唱会结束,小偶像离场,然后趁着他落单上厕所的时候,一举擒杀了他。
偶像有活力到唱完一整场演唱会,却似乎又疏于锻炼,脆弱到对黑无常的突袭毫无反击之力。
时年十七、眉眼间尚且存着稚气的青年,就这样昙花一现般地逝去了,戏剧性得像是一场黑色幽默。
黑无常低眸瞧了一眼偶像的尸体,那双眼里仍然保持着生前的惊愕,死不瞑目了;而新现出的亡魂正飘荡在他面前,对着沉默擦拭掉鲜血的他怒骂不止。
黑无常很有耐性地听着,因为理亏没有加以反驳,同时又有些难言的失落:前白从不这样。
前白总是沉着从容,对任何事物都有着极大的温柔包容。
是这样的前白,才叫黑无常孤身而过千百年,不愿再去寻找新的搭档,只是一日日地默默缅怀再不复的旧人。
见小偶像骂累了歇气,黑无常一把拎起他,瞬移至了阎王的办公室里。
正在摸鱼看剧的阎王爷手忙脚乱地收起投影,打哈哈道:“哎呀小黑,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目光落至偶像身上,他神色一凛:“怎么带了个生魂过来?”
生魂是指阳寿未尽的灵魂。阎王身具阴阳眼,无需账簿也能看出灵魂的命数。只是黑无常的业务与生魂无关,他擒生魂来一定是出事了。
阎王一个蹙眉,听见黑无常语气平淡说道:“是我杀的。”
“我按例领罚。”没等阎王反应,他又提出要求,“正好白无常空缺已久,我不想再一个人打两份工了。”
阎王沉默一会,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他摆了摆手:“你滚吧。我和新小白聊聊。”
黑无常知道他同意了,也不多待,略一点头便转身离去。
小偶像跟着黑无常穿越阴阳两界,有些发懵地听完他们的对话,心里大概有了点数,只是他突逢噩耗,再开口时仍带着火气:“你们这算怎么回事?”
“嗯……大概是地府招工吧。”毕竟是自家员工有错在先,阎王说起来不觉有些心虚。
他又急忙找补,从地府员工福利说到当代投胎政策,与其冒着成为飞虫的风险、投去向不定的胎,不如留下成为白无常纵享长生。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竭力为黑无常的一时冲动做好善后工作。
拿到双倍薪资保证的偶像眯了眯眼,问他:“那杀了我的那位呢?”
“小黑?现在应该在地狱里吧。”阎王并起四指,言辞恳切,“你放心,小黑活杀生人、违纪违例,我们的施刑人员绝对公平公正,不会轻饶了他的。”
偶像有些诧异,又颇为解气地想:活该。
阎王说得不差,留下打工似乎要划算得多——还能找机会对黑无常进行打击报复。
于是英年早逝的小偶像考虑过后,成为了地府新晋白无常,并在经历了为期三天的岗前培训之后,和暂时受完刑的黑无常正式上工。
地狱的刑是直接落在魂体上的,看不出血色伤迹。新白无常看着黑无常那张平静无波的死人脸,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
事实上,为了不耽误工作,黑无常申请刑罚分期了。但他没多说什么:“走吧。”
虽然来了个新搭档,但黑无常活做惯了,有时会忘了现在有人和他分工。白无常心里仍对他有隔应,也乐得见他一声不吭地挑大梁,从不出言提醒。
——有时还要得便宜卖乖地刺他两句。
“哈,我偷懒?”又一次被抓包的白无常挑眉,毫不心虚道,“哥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就乐意干活呢。”
他顿了一下,又心安理得地说:“哥可是被你活杀了,魂体脆弱得很,干不了重活累活。”
这话原本不假。只是黑无常给他弄了保命黄符之后,真实性就有待考证了。相对来说,工作空余都在受刑的某位黑无常,或许更应该休息。
但黑无常看着他那发亮的红眼睛。
除了这一双眼,性格、样貌、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在反反复复地提醒他,白无常和前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
他只是看着这双眼,沉默地放弃了质问,转身又投入工作之中。
就这样又过三百年。
黑无常已经习惯了和白无常搭档干活、经常被白无常针锋相对、时不时还会被阴一把的日子。
白无常也适应了在地府的生活,工作逐渐熟练,也交了不少的朋友。
能留在地府工作的,大多是生前有德、品行还不错的人或动物——白无常算是个意外——因此白无常和他们相处得还算愉快。总归不会比某个杀人犯碍眼。
只是毕竟是阴曹地府,除了冥火便一片昏暗,色调单一,没什么看头。
因此白无常闲暇格外喜欢去忘川河边。忘川河是汩汩流动的黄水,不论其中承载了多少孤魂野鬼、藏着多少爱恨情仇,也不过是一条腥风扑面的脏水沟罢了。
但忘川河边种满了彼岸花,色泽艳丽、摇曳生姿,映着河岸点起的一簇簇冥火,如梦似幻。
又是一日休假,白无常伙同一个熟识的朋友来岸边赏花、或者说是偷花。借着对方望风的功夫,白无常掐了一株火红的石蒜,顺手收入囊中,再招呼他坐下,仿若无事般在河边聊天说地。
黑无常杀来时看到的这么一幅场景:白无常和身边一人谈笑晏晏,全不复对他的尖刺刻薄。
他身边那人黑无常也认识,是一百多年前刚来当差的小鬼差,拿白无常当前辈看,颇为崇拜,很是迎合了白无常的自恋性子,因此两人很快就熟稔起来。
只是此刻黑无常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身上。
他目光落在白无常身上:白无常白发白肤白衣,一身纯然的白,唯有眼睛是红的,与他身后的红色花海相映衬。
他冷着脸走上前去:“白无常。”
白无常看见他,不由有些扫兴。倒是那小鬼差有些紧张地叫他:“黑无常前辈!”
而黑无常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只略一点头,面色看上去很是冷淡:“我找白无常。”
小鬼差发觉出他们俩之间气氛不对,一迭声的告别着走了。剩下的白无常并不正眼瞧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怀里那株红石蒜的花瓣,对他不甚在意。
“白无常。”黑无常重复了一遍,质问,“你为什么冒领我的工资?”
这三百年来他的工资少了半截,他本以为这也算在处罚之中,也没去深究,直到今天再去领工资,阎王顺嘴感慨了句“你和小白关系这么好啦,工资都分他一半”,他才知晓原委。
“你在说什么啊。”白无常终于转过头来看他,神色无辜。
黑无常想到阎王那句带着笑意的调侃,无由来地怒从心起,他没去分辨这究竟是因为白无常冒领工资、还是由于白无常和他人的亲密,身体快于思考地做出了行动。
白无常被他扑得一个趔趄,向后倒在地上。
他武力远弱于黑无常,此刻也懒得和他打,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孔和拳头,很没危机感地嬉笑道:“唉唉,别那么大火气啊小黑,不就是拿了你几年工资吗?”
“你要当初不把哥搞下来不就啥事没有了吗?”他嗤笑着对上黑无常有些发愣的眼神。
“这是你活该啊,你说对吧?”
黑无常面色沉沉。白无常习惯了他一棍子敲不出两句话的样子,只觉无趣地撇了撇嘴,却在下一瞬猛然一惊——
“你他妈的!”白无常一巴掌拍在黑无常脸上。
亲吻亲得像袭击的某位黑无常,被打得脸一偏,慢吞吞地又正过来。他不甚在意地将脸上的掌印弃之一边,一手擒住白无常的双手,用腿抵住白无常挣动的腿,低头作势又要亲他。
白无常反抗无能,恼得眼周都浮上气愤的红意,索性一个偏头,用了狠劲地咬上了他脸侧软肉。
若不是黑无常没有肉身,大概这一口都能咬出血印来。
黑无常不气不恼,没什么反应,相当纵容地任他咬,甚至凝出实体来让他咬得尽兴,只是锲而不舍地、一再地尝试亲吻。
白无常有些疲倦了,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小黑,这么迷恋哥呢?”
黑无常很低地“嗯”了一声,得偿所愿地吻上他的眉心,又从眉心一路向下吻去,顿了一下,很轻柔地、相当珍视似的以唇印在他的唇上。
他知道自己在亲吻的是谁吗?
可能黑无常本人也无法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是一下一下印着吻,不知是在亲吻眼前人,还是在隔着时光亲吻某位再不复的故人。
他没去、不愿去分辨其中细节。
或许也没必要分辨。黑无常又是一吻落在白无常阖起的眼上,温柔而固执。
“神经病。”白无常被他恶心到了,神色难得阴沉下来,他动了动腿,没挣脱开来,冷声诘责,“你要搞野外强奸啊?”
黑无常动作停了下来,像是思考了一下,随后带着他一起瞬移到了自己的床上。
“不是野外了。”他说。
白无常几乎被他气笑了:“做杀人犯已经满足不了你了,还要做个强奸犯是吧。”
他话说得尖锐,黑无常也不去辩驳,他向来不善于与人辩驳,更何况白无常说的是实话。他只是将白无常的嬉笑怒骂一一收下,温和但坚定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黑无常压着白无常的手置于头顶,用布条捆了起来,又衔一根链子锁在床边围杆上。
想了想,他又把白无常脚踝分别拷上了,镣铐内裹了软布,不会磨人,锁链也留了些长度,不至于完全动弹不得。
做好这一切,他像是一次成瘾般,又低头去亲白无常。
他们在地府时通常都是半实体状态,可触可闻,只是同冷血动物般,没什么温度,也无血无汗。要想变得同活人相似,要像黑无常先前那样,用法力凝出肉体。
黑无常此刻也是这么做的,他温热的唇落在白无常冰冷柔软的肌肤上,像是用唇丈量他的身形轮廓,又像是用自己的温度暖热这一具躯体。
在漫长的记忆之前,黑无常和前白惯于用温暖的身体相拥。
或者说,是前白的习惯——黑无常对于性事的认知几乎由前白一手教导:肢体接触时要化出肉体,以温度交换温度,动作要温柔,学会亲吻,进入之前要做好前戏。
他学得很好,并在很久之后的现在依旧身体力行。
对白无常的叫骂和不留劲的咬啮置若罔闻,黑无常挥挥手,用法力将白无常和自己的衣服褪去,露出两具苍白的身体。
他仍惦记着白无常三百年来也没养得多么坚韧的魂体,只是赤裸状态下不好贴着黄符,黑无常便咬破指尖,用自己的血在他肩颈、腰腹处摹了几个临时替代品。
白无常看不清他写了些什么,但不影响他骂:“变态。”
于是变态又敛目去吻他的肩颈。毕竟是命门,脖颈对大多数人而言,应该都算是一个比较敏感的地方,白无常一个激灵,肩膀不自觉地缩了一下。
【吻是一个向嘴诉说代替了向耳朵倾吐的秘密。】
黑无常素来寡言,此刻却一点也不吝惜他的吻。
被他似乎漫无止境的亲吻弄得有些不耐了,白无常提膝撞了他一下:“你搞凌迟呢?”
被黑无常这种人强制,长痛还不如短痛。
黑无常摇摇头,对他的说法表示否认,并充分吸取群众意见,直接开始为他扩张。
指尖拓开穴道的感觉陌生而奇怪,尤其是在他身体冰凉、而黑无常指节温热的情况下。白无常攥了攥手腕边的铁链子,本着我不好你也不能好的精神,一口咬上了黑无常的侧颈。
黑无常低低轻嘶了一声,没作出更多的反应,只是很专注地仔细扩张。
白无常生前只是个十七岁的年轻偶像,死后这几百年也一直兢兢业业,还没经历过情事,第一次便交代给自己痛恨的黑无常,此刻的反应青涩得很明显,几乎露出一点茫然无措来。
黑无常被他咬着脖子,很有耐性地、慢慢地按揉他甬道口的软肉,他实在是不善言辞,沉默半天才冒出句生硬的“放松点”来。
傻逼。白无常叼着那点嫩肉,用牙齿泄愤似的磨了几下,在心里暗骂道。
但哪怕是为了让自己能好受点,白无常也试着放松了身体,黑无常的动作便顺畅很多,原本狭小的甬道纳入一根手指。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
感觉差不多了,黑无常抽出手指,顿了一下,预警似的说:“疼就咬我。”
白无常十指有气无力地蜷了蜷,刚有些松动的嘴毫不客气地重新咬下去。
真正被进入的感觉和单纯的手指扩张很不一样。虽然都是肉和肉的挤压,性器顶进来时存在感明显要更强势。似乎是被烫到了,亦或是后穴传来的触感太过奇怪,白无常身子有些细微地发颤。
神经病,太神经了。有机会一定要弄死他。
白无常挣动了一下,带起锁链一阵细碎响声。黑无常便略安抚地、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慢慢地抽送起来。
白无常难以遏制地呜咽两声,声音闷在唇舌与皮肉间,不是很清晰。
随后他似乎是有些脱力地松了口,黑无常离了颈间束缚,弯腰低头,反过来埋在他颈间,没有其他动作,只是用脸轻轻蹭动。有些像大型犬,一副过度依赖的样子。
白无常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真该死啊。”
黑无常蓦然笑了一下,没有任何声响,只是浅浅地勾了一下嘴角,因此白无常并没有发觉。
黑无常的前戏做得还是很充分的,除了第一次被进入的不适应,白无常几乎没有什么痛感。
……但这点不适应就叫足够他难受的了。
白无常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发木。黑无常又一次的顶弄顶得他一个皱眉,从心理上有些难以消化:无论是隐隐约约浮现上来的快感,还是他难以遏制的喘息声。
白无常衔住一点黑无常的头发扯了扯,有点难以启齿:“……你快一点……温水煮青蛙呢。”
黑无常抬头,看着他难堪错开的目光,很好脾气地应是。
虽然毫不顾忌对方意愿地进行了强奸,整场性事过程中,黑无常称得上温柔体贴,任打任骂、言听计从,好似细心伺候自己的心上人。
即使是情动深处也是很克制的,仿佛这场性行为并不出自他的本意。
白无常自然不知道他在忍耐些什么,只发觉他忽然拔了出去,穴肉无意识地绞了绞。
黑无常便草草地解决掉,避开白无常的身子射在一边,转过来给他口交。白无常的性器在刚刚的情事中已经半勃,蓦然被他一含,耐不住低低哼了一声。
“你……”他略有些讶异地推了推黑无常的肩膀。
黑无常抬眼看了他一下,一双青绿色的眼平静无波,好似这样理所应当,没什么值得意外的地方。白无常被他舔得爽了,也不必要推拒,就这么坦然接受了。
毕竟是摆脱了很多生理需要的灵魂之躯,白无常的性器其实淡淡的、没什么腥臊味。
黑无常垂下眼舔得认真。收好牙齿、舔弄、往下含,他原本也没做过多少回,但是此刻适应得还算良好,至少白无常爽得暗自吸气。
黑无常的口腔温暖湿润,比黑无常本人要热情得多。
白无常感受到龟头抵到身下人的喉咙口,被软肉裹上,不适般痉挛绞动了两下,一股酥麻感似乎直冲天灵感,他喘了喘,脚趾节都不自禁地蜷了起来。
可能是太久没泄过了,也可能是黑无常口活确实不错,白无常没有再坚持多久,很轻易地缴械了。
黑无常闪避不及,被他射了一嘴,有些溢出来,顺着皮肤往下滴。
他蹙眉呛咳了几声,伸手抹了抹,又平复下来,恢复成那副面瘫样,也没什么动怒的反应。
白无常被他伺候得舒坦了,脾气短暂地好了一会,摇了摇链子,语气难得平和:“能放了我了吗?”
黑无常没应声,只沉默着解开他身上的几处束缚。
虽然没勒出什么痕迹来,被限制了行动的四肢依旧有些软软地发麻,白无常曲了曲手臂缓解,拾了自己的衣服打算穿上,又看见自己身上的血字,不满地啧了一声。
黑无常看着他,说:“在我这洗个澡吧。”
白无常乜他一眼,倒也没说出拒绝的词来,理所应当地占用了他屋里的水资源。
……
经此一劫,白无常失去了维持三百多年的处男之身,对黑无常的态度依旧恶劣,或者说更加恶劣了。
而黑无常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实则对白无常关注更盛,具体表现为对白无常的暗中窥伺。
……很像某种变态跟踪狂。但他们本就因为工作性质,朝夕共处的时候很多,因此表面上发觉的人不多。
先前那小鬼差便是这少数之一。
起初是在白无常的有意放纵之下,他和崇拜的前辈的关系日益亲密、或者说是暧昧。迷倒在白无常笑容之下的小鬼差,对待前辈的心情很快由单纯的仰慕,变成掺杂了某种微妙的情愫。
直到白无常对他提出了情色邀约。
小鬼差本身其实是个还算纯情的鬼,对于还未明确关系就上床一事,心情相当纠结。他还在犹豫挣扎之时,黑无常忽然冒了出来,不知道从哪个角落。
小鬼差蓦然一惊,因隐秘之事被人撞破,脸热得惊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黑无常并不在意他人在场,只看着白无常,直白开口:“为什么不找我呢?”
“你?”白无常冷笑而对,“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黑无常抿了抿唇。
“你也是够无耻的。”白无常并不放过他,毫不委婉地一言捅破窗户纸,“对你那个前任念念不忘,却成天来缠着哥,搞得对哥有多迷恋似的。”
他嗤笑一声:“真不知道,我和那位前辈,到底谁更可怜一点。”
“遇见你这么个傻逼。”
“……没有。”黑无常静默着听他说完,再开口时语言苍白。
没有什么,没有把他当成他?
这话说来可信度实在太低,任何知情人听来都觉得无力。然而三百年时光而过,他不是冥顽不灵的未亡人,没有再捧着旧岁月里的神龛弥足深陷。
他望着白无常的红眼睛,有时仍会想起已逝者,但他的一颦一笑、行住坐卧,都在提醒他,眼前人非忆中人。
黑无常最终只是说:“你只是你。”
他此时爱着的是现在的白无常,他只是他,而非谁的替代品。
白无常并未显出怎么动容,黑无常低眼望着他,去抓他衣角,神情莫名有一些可怜。白无常侧身避让,有些烦躁。
时间是会改变很多事情的。
他成为鬼差不是三天、不是三年,而是足以磋磨历史尘烟的三百年。漫长的时间磨碎了他身为偶像闪闪发光的记忆,他现在甚至无法忆起,他曾经是怀着怎样的渴盼踏上星光之途。
然而横亘在他和黑无常之间的,是比时光更致命的生死天壑。
你知道的,人类总是对生命致以崇高的敬畏,对死亡避之不及。在绝大多数时候,死亡意味着与光明和希望的断绝,意味着在人世间的一切希冀都将被斩断。
更何况白无常被杀死在最光明的十七岁。
他很长时间内完全无法释怀。尤其是刚开始负担起白无常的职责时,每次步入人间,心中都会翻腾起难以消解的痛苦和愤懑。
即使在久远之后的现在,身而为人的记忆淡去,说服自己放下也是一件足够艰难的事。
“你又想我做什么呢?”白无常的声音低弱得几近呢喃,“接受杀了我的凶手?”
他抬眼看向黑无常,看他冷淡的脸,看他情深的眼。
黑无常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见他没有明显的抗拒表现,便又进一步抓紧他的衣袖,微微弯腰傍近他,是十足的示弱姿态。
白无常沉默半晌,叹气:“……哥姑且先答应你一回。”
“但是,”白无常话锋一转,要求,“哥说什么你都得听。”
黑无常愣了一下,温声应好。
某位撞破了前辈之间的秘辛的后辈早已惊慌地逃之夭夭,此地此刻,只有他们二鬼。黑无常舍了他的衣袖,转而去牵握他的手,等牵住了,才小心翼翼地埋进他的颈窝。吸猫似的。
白无常抬了抬下巴:“去你屋里,给你一个伺候哥的机会。”
黑无常姿势不变,略施法术,带着他一起进到自己房内。感受到白无常微微挣动,才松开手,稍稍向后退了半步。
白无常坐到床沿上,拍了拍被子:“过来吧。”
考核期的黑无常举动比之前更谨慎了,看着他走到床边,听见他开口才眼巴巴地凑上前,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跟上次的主动相比,看起来有些迟钝。
白无常眯着眼想了想,又说:“脱衣服,用手。”
黑无常便依言而动。两人之间不过咫尺,他似乎突然生出点羞意来,手动得很慢,目光也和白无常错开,落在他扶着床沿的那只手上。
白无常肤色苍白,手型纤长细瘦,指节分明,是一双很美的手。黑无常垂眼看着,用眼神一寸寸地描摹。
白无常倒是颇有兴致似的,很专注地盯着他,欣赏他难得的窘迫模样。
鬼仙身形可以自行变幻,只是大多数鬼都习惯维持在自己生前最熟悉的模样。黑无常比白无常高出不少,身形高挑纤细,只是并不羸弱,或者说算得上精瘦。
黑无常将一身衣服褪尽,抿着唇,有些无措地站在他面前。
白无常目光从他脖颈处往下游移,划过他的锁骨、前胸和腰腹,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其实不错。
他招了招手,黑无常便弯腰凑到他面前。
白无常顿了一下,试探性地亲在他脸侧,摸了摸唇,没觉出太多的反感,又近了寸余,与他唇抵着唇。
黑无常自他逼近时就已经闭上眼,眼睫微颤,相当顺从地接受。
白无常却只是略做尝试,并不如黑无常那样饮鸩止渴般的连绵无息。一吻罢,他便退让开,没有继续的打算。
黑无常有些失落地睁开眼,没有多说什么:“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白无常直言拒绝,自己把衣服脱了,见黑无常又咬破手指,挑了挑眉:“你要干什么?”
“画符。”黑无常指了指他衣服上附着的黄符,解释道,“这个符带上法力,可以帮你稳固魂体。”
白无常想起自己自收到就粘着黄符的衣服,若有所思地看了黑无常一眼,终于没再推拒,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以血作画。
于白无常而言,这一场情事比上一次要愉悦很多——至少这次是出于他的自主意识。
两人的位置颠倒过来。责令黑无常躺在床上,白无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并不急于身体的结合,俯下身,轻轻舔了舔黑无常的乳首。
黑无常颤了一下:“嗯……”
“不许动,”白无常很恶劣地笑起来,“也不许射。”
黑无常的乳头意外地异常敏感,白无常毫无技巧地舔弄着,就听着对方的呼吸渐乱,胸膛起伏。
黑无常抓着身下被褥,蹙眉隐忍。
白无常骑跨在黑无常两侧,动作色气,神情却平淡,更像是对毛线球好奇摆弄的猫。饰演毛线球的黑无常安静地配合,只有呼吸紊乱。
白无常试探地舔了两口,没觉出什么来,反倒是黑无常强加隐忍的神色更有意思。
于是他不吝啬于施加更多的挑逗,以此来引起黑无常的反应。右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好像能隔着皮肉,感受到其下并不存在的、心脏的跳动,仿佛有一腔滚烫的血在其间汩汩流淌。
胸肉很韧,白无常随性抓了两下,捻起一点肉来,觉得不太顺手,索性改抓为揉,揉出一点浅薄的红肉来。
黑无常显然情动,连身下阴茎,都在未经触碰的情况下勃起。
白无常皱了皱眉,撇了撇,试图将它按下去,尝试未果,很善心地不多跟他计较。又迟疑了一下,转而去摸自己的后穴。他不如黑无常熟练,只是很新手地、小心翼翼地试探。
仅仅经历过一次开拓的穴道仍旧有些生涩,他仿着黑无常上次的模样,摸着穴口的嫩肉,轻点揉按,一点点地将穴肉摸软。
自己塌腰提臀扩张的感觉有些怪,白无常屏掉那股叫人有些脸热的羞耻感,扩张得很仔细。
黑无常抬眼专注着看着他,见他扶着自己的性器,由上而下地吞吃进去,甬道将阴茎裹得很紧,白无常的重量压在黑无常身上,热量也传到黑无常身上。
两具滚热的身体交缠在一起。
白无常起落间,情欲袅袅地在封闭的空间里升腾、萦绕。黑无常没有轻举妄动,却眼巴巴地看着白无常:“可以吻我吗?”
他很坦诚地请求。
白无常动作停了停,俯下身来,温软的唇瓣贴了贴他的脖颈、下巴,最后才落在他的唇上。
恋爱新人并未开发出湿吻之类的高级技能,某位老手未经许可也不敢轻举妄动,因此他们只是简单地唇对唇,温情而亲昵。
黑无常闭着的眼里,是不叫人发觉的痴迷。
白无常并不在意、也未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是否会压到黑无常,每次坐下都落在黑无常的腿上。黑无常也并不介意、甚至乐于接受白无常的重量。
因此在亲吻的姿势下,他们的身体交缠得格外亲密。不知多久之后的未来,他们的心是否也会如此交缠?
某些心情寂静地埋在某人的心里,积涨沉甸,似乎并不溢于言表。
他所惦记的对象只是简单地一吻,换气似的又抬了头,虽然鬼魂之躯并不需要实质性的呼吸。
白无常抽插几回,这才觉出这个姿势的耗力来。
即使身为勾魂使者的他,生前死后都不是身体孱弱的情况,但在工作中乐于摸鱼的他,此刻自然不会乐意累着自己。
他拍了拍黑无常的大腿,退出来说:“你来吧。”
黑无常温和应声,和他换了个姿势。白无常身体微微陷进柔软的被褥里,被黑无常很温柔地重新进入。
白无常生前已经是个半大的、十七岁的青年,正是荷尔蒙躁动的年纪,私下里也看过几部岛国动作片。男女演员呻吟纵情、动作激烈,情色满屏。
但他和黑无常之间的两次情事,都是温和的、甚至是有些温情的。
黑无常默默看顾着白无常的感受,将一切动作都限制在白无常的接受范围之内。因此除了第一次的心理感受之外,总体上白无常的感受其实都相当不错。
正如现在,黑无常的性器埋在白无常体内,龟头很有分寸地顶弄白无常的前列腺。勃起的性器也被黑无常握在手中,很有技巧地上下抚动。
白无常抛却心理障碍,像是陷在床里一样陷在情欲里。
性器最后在黑无常手里跳动两下,黏黏糊糊地射了黑无常一手,有些还黏在了黑无常的腰腹上。
黑无常被他搡了搡,会意地从他身体里退出。
因着白无常开始前的一句话,他仍忍着欲望,没有射出来。有意地忽视掉自己精神的阴茎,黑无常俯下身来,向白无常讨吻。
白无常被他伺候得舒坦,脾气不差地接受了这个吻。
亲吻的末尾是相当温馨的脸贴脸。好在他们不会流汗,运动后的两张脸都还干爽,贴在一起也不会嫌黏腻。黑无常闭着眼贴蹭,神情安和。
白无常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准你射了。”
于是黑无常起身,转到一边,静默地颤着,无声无息地射在了床上。
一曲终了,黑白无常之间的关系,时隔几百年,终于迎来破冰。
白无常历经心理斗争,尝试着放下纠葛了几百年的恨意,虽然一时之间,他还是不能完全接受黑无常,但他对待黑无常的态度,不再如以往般饱含恶意。
日复一日的时光中,他打量、审视着与他身形相随的黑无常,考验着他很少说出、却一直表现着的爱意。
也许黄水再流淌个几百年之后,再有新人任职地府,所见的会是一对感情甚笃、配合默契的黑白无常。
1被鬼修押着,跪到了拍卖台上。
他重枷加身,连指尖都难以动弹,一对羽翼恹恹地垂在身后,横陈着鲜血和伤斑,再不复昔日圣洁。
原本用来护持视力的纱布被人拿去,因此,他此刻虽睁着眼,却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私语声。
……此次一役,正派实在败得惨烈。
鬼修一侧几乎取得全胜,正道上几位领袖式的人物几乎全被活杀、或是生擒。被盛赞为“万法双杰“”的1和其师弟,便是被生擒的正道人士之二。
1垂目听着周身鬼修们耀武扬威的自得,颇有些心神不宁。
他被擒后,从押送他的鬼修们那听来几句,得知师弟也被擒住。鬼修向来淫邪嗜虐,更何况两道水火不容,他实在忧心师弟安危。
虽然此时此地,他更应当担心一下自己。
1身边,拍卖师正介绍着他。字里行间说的是往日里风光霁月、威名赫赫的正道师兄,此刻却只是在介绍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罢了。
以往所打败的每一个鬼修、所取得的每一项功勋,此时此地,都成为让竞拍者加价的筹码。
半封闭式的场内,气氛火热。
1在鬼修一方确实树敌颇多,参与竞拍的人不在少数,价格越炒越高。
在1凝眉思索之际,拍卖逐渐进入尾声,拍定锤落下,发出一声砰响,随之是拍卖师的声音:
“……三次!成交!恭喜鬼修少尊2!”
1蓦然回神,一个抬眼,发觉自己实际上什么也看不见之后,又静默着垂眸。
2之名,于他而言不算陌生。
这位昔日劲敌,与他实力相当,三百招间往往难分伯仲,上次一战,他略占上风,侥幸取胜。
两人纠葛甚繁,此次他落入2手中,想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好过的了。
1又被人押下去,关进黑箱里。箱上应当贴了断绝五感的符咒,他受缚困在箱中,一点声响也未听闻。
五感的丧失阻扰了时间的判断,他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人放出。
1隔着不甚明了的光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他不轻不重地咬字:“1。”
一只手傍近,摩挲着他脸侧那道疤痕,指节温凉,惹起一点莫名的痒意。他侧脸避开,面色冷淡:“2。”
回应他的是落在脸颊上的、狠厉的一巴掌。
2的声音依旧是平淡的,听不出动怒,甚至有些调笑:“1,你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呢?”
他似乎是半蹲在1面前,气息离得很近,几乎拂到1面上。
2轻笑了一声:“有点阶下囚的自觉吧。”
1并不惧他,只是无声冷笑。
难道还指望他对着鬼修俯首称臣吗?
2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冲身边人招了招手:“把人带过来。”
1心中倏地升起一阵不祥的征兆。
一阵锁链声哗然作响:“……师父!”
是那孩子的声音。
“这是你的小徒弟吧?”2说,“听说很受宠呢。”
他堂而皇之地摆出阳谋:“他的命运可都取决于你了,1。”
1凝滞两息,抬头,神色平静:“我知道了。”
离别两日的纱布又被人重新系还给他,他终于得见眼前景象。
1先是循着声音望向了自己的小徒弟,见他满面惊恐担忧,但看起来暂且无虞,心下松了口气,才转头对上2。
“希望少尊言之有信。”
2只是一笑,不置可否。
“你们所谓正道人士,向来斥责鬼修,说我们走旁门左道,淫邪嗜虐。居高临下、道貌岸然,面目可憎。”2垂眸,审视般地看着他,“不过想来,却也算不得污蔑。”
2勾了勾唇,对他的反应颇为期待:“正道大师兄的身体,确实很让人感兴趣。”
1向来是风光霁月式的人物,围杀鬼修时,虽对此类事情有所听闻,却没有深入了解过。
因此,当2同周边人一齐饱含恶意地笑起来时,他全然想象不到,自己将要经历些什么。
2似乎没有撤去他身上枷锁的意思,只是隔着重重束缚,撕扯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他战损后未经疗愈的身体。
鬼修们的目光带着性色彩,在他赤裸的身上逡巡,是一场如有实质的视奸。
1抿唇,余光触及惶惑不安的小徒弟,一声不吭地忍下。
2亲昵地挑了挑他的下巴,望进他隐忍的目光:“还没开始呢,这就受不了了?”
“我事先提醒你,挣扎、抵抗,任何行为,你那位徒弟都是要等价代偿的。”他很善心地提醒道。
他这一身重枷,还能怎么反抗不成?
1还未发声,2却取下了他身上一层枷铐,只留下封锁法力的符咒。
他说:“躺下,抱住自己的腿。”
1下意识看了一眼徒弟。
小徒弟同样被镣铐压得动弹不得,只目眦欲裂地大喊:“你们怎么能这么折辱师父?!”
2充耳不闻,只静静地看着1。
1闭了闭眼,终于是顺从地仰倒在地上。
2褪了衣服,俯身,身影罩住他。1错开眼去,目光落在他身后朗朗的天色上。
天幕很蓝,云影淡淡,日光亮得有些刺目。
2指腹抹了抹他眉心艳丽的朱砂,不发先兆地顶了进去。
未经人事的穴道生涩紧致,他进入得有些困难。好在他事先用法力裹住自己的性器,此刻感到疼痛的只有被拓开的1。
有鲜血顺着1股沟流淌而下,是显眼的红。1蹙眉闭眼,攀着自己腿根的手绷得很紧,压出一点丰实的肉感。
2很轻柔地、隔着纱布摩挲他闭上的眼睛,1便明白他的暗示,颤了颤眼睫,睁开眼来。
尽力忽略掉耳畔徒弟带着泣音的骂声,1目光低低地落在自己身下。
2满意一笑,就着鲜血的润滑向里插去,等到阻涩感消去不少,才撤去护着自己阴茎的法力。
湿滑温热的穴肉裹着侵入的性器,叫他不自觉喟叹一声。
“平日里一副清高样子,还不是缠着男人的性器不放。”他附在1耳边,咬字清晰,带着明显的轻蔑。
1一言不发。
2的手却摸向他胸前。他从未知晓自己这里如此敏感,被2指尖碾了碾,像是触电一般地轻颤了一下。
他听见2讶异的、玩味的声音:“……这么敏感?”
两粒原先萎靡的红樱被碾磨得红肿涨大,一副得趣的模样,1却对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几近有些无措。
他的身子随着2的抽插,有些轻微的晃动,后背双翼抵在并不光滑的地上,被摩擦得有些发红发疼。
周圈2的手下们如虎狼窥伺般,围观着他们光天化日之下的交合。徒弟……他尽力不去想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
1心下难堪,面上压着未表露出来,仍是一派强装的平静。
他自虐般将自己的目光钉死在两人的交合处,对自己心中升腾起的恶心感置若罔闻。
2似是看出他的色厉内荏,却并不戳穿,只是随手玩弄着他的身体,看着他轻易地被挑起反应。
性器进出间带起一点血花浪沫,溅在1的手背上,滚烫灼人。
再一次顶入时,不知顶到哪里,1整个身子都颤了一颤。他不明所以,2却深谙其道,于是有意地顶弄他过分敏感的那一点。
翻涌起来的情欲陌生得可怕,几乎叫1有些难以忽略。
2显然并不打算照顾他的感受,抽插之间来势威猛。有些灼热的气息扑在他面上,好像连带着他也有些面热。
1自己是看不见的。他肤色白皙、容貌冷俏,平日里看过去不近生人,此刻浮上情色靡红,有股十足的色气。
2被勾得情欲汹涌,也不多为难他,感觉高潮将至,便缴械射了出来。
发烫的液体打在1肠壁上,过满则溢地顺着2退出的动作往外流,称得被过分摩擦的穴道格外红色。
随意地在1腿窝上蹭了蹭性器,2又重新穿好衣服,坐进院中摆着的太师椅,抬手打了个手势。
院中侍立着的其他人便一拥而上。
他们比2要鲁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