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絮见他这样,暗自摇头,走上前将被子掀开一角,露出舒平芜白到几近透明的手腕,覆上两根手指。
“姑娘,我夫人她如何?”公良竺见倪絮放下手,急忙问道。
“单从脉象上看,夫人并无大碍。更加详细的情况,我还需再观察一阵子。”
倪絮细细的将舒平芜打量了一遍,又撑起她的眼皮看了看,探了探她的体温,隐约有了头绪。
倪絮将被子掖好,抬头看向公良竺,“但初步的猜测,尊夫人应该是中了毒。毕竟有一些毒,因对人体无害,是以若是单单从脉象上是诊不出来的。”
“这几日我先为尊夫人针灸,配合我的药,看看是否能有起色。”
公良竺看倪絮认真仔细的样子,又听得倪絮这一番话,欣喜若狂,毕竟从前无论是哪一位大夫,都是把脉后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倪絮是头一个看出端倪的。
“还请姑娘尽力为我夫人医治,嶂南镖局上下自当感激不尽。”公良竺激动过后,此时也反应过来,“倒是我失礼了,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在下凤十八。”在她这一辈弟子中,她排行十八。
“那便劳烦凤大夫了。”
“师傅,为何我在医书上从未看到过有什么毒会让人陷入沉睡但又对人本身无害?”颜婧看着正在写着药方的倪絮,出声问道。
“所以这便是我带你出来的原因。”倪絮停下笔,“江湖上有许多家族的秘药是不会记载在医书上的,单单是医书上看到的,远远不够。”
颜婧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复而又发问,“师傅知道这毒吗?”
倪絮颔首,“这毒名为冬禺,人服下后会与动物冬眠一般,陷入睡眠。这是嶂南书家的一种秘药。”
“嶂南书家?”
“嶂南书家曾是嶂南的名门望族,只是近年来渐渐衰颓,你不知道倒也不出奇。”
颜婧有些疑惑,“可这书家又与公良夫人有何渊源?为何要下毒谋害于她?并且还是这般奇怪的毒。”
不想危及她的生命,偏偏又让她陷入沉睡,颜婧想不通下毒之人要这样做的目的何在。
“虽说下毒之人不一定是书家的人,但我也想不明白这下毒的动机何在。”倪絮垂眸低思,“不过若是我们解开这毒,下毒之人自然也就会浮出水面。”
“既然是书家的秘药,这毒,师傅有把握能够解吗?”
倪絮眸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定会尽力为之。”
多久没有遇见如此奇怪的毒了,感觉骨头都要僵硬了,这次便让她松松筋骨。
这嶂南镖局几人的关系似乎也有些复杂,老夫人看起来并不是很想医治自己的儿媳妇。
舒平芜被打理的很干净,面色只略有些苍白,可见还是被照顾的很好。公良竺显然是对舒平芜十分深情的,但在他看向她时,却又好似有些愧疚?
再加上那位艳丽动人的陌生女子,总让倪絮有种矛盾的感觉,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一团团迷雾,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