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乔凯没有再露面,孔原见到高惟明时也没有提起乔凯与他相斗这事,如没事人一般,对待他的态度仍如刚开始时初见那般和善亲切。高惟明见他不提,他也默然应之,就当没有发生过一般。
数日后,张班头安排人手调查刘翱的事已有了眉目,他赶来皇城司向高惟明汇报。
刘翱是崇宁年间的进士,今年四十岁,进枢密院已有六年,比任志要早一年。家境要比任志优渥得多,生活较奢侈,除了一妻,还有两房妾室。置了许多田产,他的田产都是这一两年所置办。
跟踪他的几日,未见他有什么异常,除了去枢密院上公,时常还去勾栏、瓦子消遣。他还与一些胡商走得较近,像是有生意上的往来。
高惟明倚在椅背上,手撑着额头,冥思了会,问道:“刘翱家里有多少人?”
“除了他和他正室娘子外,有两个妾室,生有五个子女,家里养有七八个奴仆。”
张班头道。
“就靠他的这些俸禄能撑这么大的排面,置办如此不菲的产业?”
高惟明很是疑惑,“他江西的老家很富裕吗?”
“这个,没有具体查到,只是听闻他的家境还好。”
张班头感觉事情没办利索,有些忐忑。
高惟明倒没责备他,而是道:“这个或许任娘子知道一二,毕竟,任志和刘翱是同乡,也交好了这么些年,我们再去任家看看。”
两人到了任家,仍是张班头去叫门,这回开门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应该是任志的二儿子。
小男孩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像是认得他俩,上回来把他们记下了,他扭头朝屋里喊道:“娘亲,上回来的捕快叔叔来了。”
小男孩还知道他们是捕快,高惟明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任娘子从屋里出来,见是他俩,问道:“二位公差,杀害我相公的凶手可是抓到了?”
高惟明摇摇头,“还没有,我们还在着手调查。”
“呃。”
任娘子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看院里的情形,任志已经出了殡,正堂里设着祭拜的灵堂。
见此,虽未和任志谋过面,高惟明也是上了炷香,拜祭了一下,任娘子裣衽一礼道了声谢。
“任娘子,任主事故去时,刘翱可有来送过行,或是来拜祭过?”
任娘子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起来,她有些怨气道:“枉我家相公生前视他是知己,推心置腹的,相公遭祸事,他连面都未曾露过,还谈什么拜祭,真是人去如灯灭,生前那般交好,时常来家都是敬为上宾,却落得个如此薄情寡义的对待,哪有半点挚交好友的样子!”
没想到刘翱寡情如此,连好友的丧事都不参加。
“不知任主事和刘翱这同乡两家相距有多远?”
“他们是一个县的,就隔着两个镇子,没多远。”
“任娘子可曾听任主事说起过刘家的事?看刘翱的各种使用花销可够大的,还娶了两房妾室,置办了不少的产业,他的俸禄和任主事也相差不多,他家里若不是豪绅巨富,怎么能支撑得起他如此花销?”
“刘翱这两年过的是比较奢华,他江西老家倒不是什么豪户,就是一般的富绅,家里有百亩地。
妾身也好奇问过我家相公,相公说,刘翱有个弟弟,生意做的很大,这两年做生意发了财,刘翱也入了股,分了不少红利,所以他才有这么多钱。”
高惟明看了张班头一眼,张班头有点尴尬的将头垂下。
“你们见过刘翱的这个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