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人介绍完,高惟明简短的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安排大家继续领着手下部属做以前的事,将众人打发出去,他一人坐在签押房里,翻了翻名册,就将其丢在了案几上。
让肃清梁山贼子,维护京城百姓安危,看赵佶的反应,梁山确实已经造反了,不然,赵佶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赵佶他倒不是怕梁山打进京城,而是担心梁山人潜进京城搞破坏,东放火西杀人的,这比明刀明枪的战场厮杀要难对付,容易造成京城恐慌和骚乱。
估计,或许自己这一闹腾,会促使赵佶提前派张叔夜领军对宋江一干人的围剿。
梁山已不是水浒里的梁山,哪还有那个能力让人真来京城搞破坏,不过,自己也得做出一副卖力的样子,明天就将人安排下去,让他们知道自己是真在干事。
他抽空去了趟开封府,徐处仁找他也没别的事,就是高衙内被杀的事,高俅不但自己出动禁军搜查凶手,也逼着徐处仁加快破案,要捉拿凶手。
徐处仁无奈,便想找高惟明来帮忙协助破案,当高惟明来了告诉他,他已经入了皇城司,干的事也是抓捕凶手肃清京城贼人时,徐处仁不由笑了。
他捋髯道:“官家还是会用人的,有你出手,本府也宽心了,高俅也不会再来开封府逼本府了。”
有我出手,我也不会把自己绑去见高俅吧!高惟明呷了口面前的茶,“我就一小小的指挥使,能掀多大的浪,高太尉将殿前司的人都派出来了,还没见到凶手半点踪影,我也是莫能为力。”
“对了,开封府还暂羁押着一名女子,当时,此女就在高衙内的房内,目睹了那凶徒的全部杀人过程,本府这就提来,你亲自在讯问她一番,看能不能问出更多细节的问题来!”
高惟明吓了一跳,忙止道;“府尊不必费此功夫,相关情形下官也已知道,那女子是高衙内掳去府内想要奸淫的,幸得梁山贼人这时出手,倒是让这女子逃过一劫,这女子惊恐之际,除了记得梁山贼人浑身俱黑外,也没有更多的线索,见了她也问不出线索,更何况,此贼人犯了如此重案,必知会遭全城搜捕,哪还敢留在城里,想必也是已逃出京城返回了梁山,即使此女有再多的线索提供,总不至于追到梁山上去缉拿凶犯吧!”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道:“下官倒是觉得,当务之急,倒不是抓这凶徒,而是要加强京城的戒备,防这梁山留有余党会伺机再做案。还有,府尊,这女子本是受害者,再羁押她实是不公,应放她归家才是。这几日,下官也在想,这梁山贼人和高衙内相比,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贼人?”
他问出这最后一句话,让徐处仁都一怔,徐处仁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怀远不可乱语,此话若让高俅知晓,必不与你罢休。实不相瞒,高衙内此前做恶多起,开封府也接了不少报案,但对此也无能为力。”
高惟明能当徐处仁说此话,倒不是无脑发感慨,他是了解徐处仁这人,虽不是个眼不容沙粒力争正义的铁骨铮铮的直臣,却也是个在力所范围内,能办实事的为官清正之人。朝廷高层权贵们沆韰一气,他也只能奈之若何。
严处仁说起严老大的案子,说是已经审完,定为斩首,还须经刑部和大理寺审核,还有其总管丁松也是如此。其他从犯大多被发配到各地服刑。
对这个结果,高惟明倒不意外。
有了皇城司这份差使,高惟明也没了往日的悠闲,每天都得去上公值守,听取各都的汇报。
而乔凯每日相见也是冷眉冷眼,甚是不待见他,高惟明也是搞明白了这乔凯的底气何来,原来他有个妹妹是宫里的昭仪,甚是得官家的宠幸。
原本孔原已同意他为下一指挥的指挥使,不料却被自己夺了去,怪不得他对自己如此怨恨。
孔原本是宫里的内侍出任的皇城司副使,和乔昭仪自是熟稔,这本是个小事,乔昭仪用不着给他递话,他自也会将乔凯升任指挥使,本想着让乔凯先代理一段时候就顺理成章的让共正式接任,谁料赵佶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把自己弄来,孔原的原计划被打乱,乔凯的美梦也就成了空。
高惟明也没在意乔凯的冷漠态度,他抱着只要你不闹得过分,我就不收拾你,大家相亲无事,一旦过界那就不用客气。
在皇城司平静的过了几日,他走在街巷上,已见不到禁军,想必是高俅折腾了几天见无甚收获,只得撤了军。
这一日,他刚从自己的签押房出来,迎面撞见赵楷进了皇城司的大院。
他来皇城司也有三天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赵楷,他忙向前一揖道:“见过郓王殿下!”
赵楷见他便笑道:“听说父皇将你调入了皇城司,本王也是高兴,要是早些日,你能进入皇城司,那破鬼樊楼的大功皇城司倒能沾上点光。不过,此事已过,即使遗憾也无法,只希望你能在皇城司立下功,早日将杀害太尉家的衙内的凶手缉拿,也是件功劳。”
高惟明道:“禀殿下得知,经属下这几日布下人手侦察,那凶手应已是行完凶就出城返回了梁山,想缉拿他着实不易,除非能派兵征剿梁山。属下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防范再有梁人潜日行凶。”
赵楷点点头:“你说的甚是,好在官家已经在着手调遣兵马围剿宋江等贼匪。宋江在山东一带此前就已闹出不少事端,只是朝廷未加重视,这次,量他也扑腾不了多久,必将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