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陆谦!
高惟明看过去,他脸上带着笑,眼睛细长,目光闪烁,中等身材,戴着短翅幞头,有一股精悍劲。
“贤弟,今日为兄就能不陪你去喝酒了,改日再去吧!你若无甚事,不如就留下在这里和我陪陪公子。”
来了来了,高衙内这厮还真是色欲上头,这么快就忍耐不住了,这就派陆谦以吃酒之名先来引走林冲,然后再来诓骗林娘子,这还真和水浒传里的情节一样啊!
陆谦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瞥过高惟明的目光中带着恚怒,高惟明虽这时稍偏了点头和石胜青说话,却在暗中留意着陆谦,他的细微表情虽然一闪而过,却是被他看在眼里。
他这恚怒显然是因为我的突然来访破坏了他的计划,引不走林冲也就无法如愿诓骗林娘子了。
陆谦笑道:“本是想着有些时日没和兄长相聚了,抽着一点闲时就赶来看兄长,既然兄长要陪高公子,小弟也就回去继续忙手头上的事,以后再抽时间过来。”
他说着,拱手向高惟明一揖,和林冲和林娘子道别,出门而去。
林冲也没疑有他,忙把高惟明和石胜青迎进正屋,请为上坐,又让锦儿奉上茶来,他坐在下首相陪。
“教头这几日可还好,没甚事吧!”
林冲知高惟明问话何意,便道:“还好,自那日相国寺的风波后,倒没事发生,想必是高衙内误会所致,他不识得是俺的浑家才会如此,既然已识得了,也就不会再生什么事端了。”
林冲简单的把自家娘子被调戏的事看作一次误会,没认识到此事的严重性,也没看清高衙内的真实面目,天真的认为自己在高太尉那里还有些声望,以为高衙内知道是自己的娘子就会善罢甘休,高衙内再混蛋也不会打自家父亲下属的主意,毕竟这种脸面上的事对高太尉也不好看。他却不知高衙内是个要多混蛋就有多混蛋的人,为满足其淫欲,又何来顾忌?高俅又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这些,高惟明也不好直说,便不咸不淡的道:“这还是小心些为妙,不可教林娘子单身外出,教头能少外出就尽量少出去。那高衙内本是京城一霸,太尉又是个极其护短的人,一向是任其胡作非为惯了的。”
“公子说的是,林冲定牢记于心。”
看他说的凝重,倒也不是没听进去。
“林教头,我今日来实是有事要麻烦你,需要你出力相助。”
高惟明直接开门见山道。
“公子有何吩咐,直接说来,只要林冲能做到,赴汤蹈火也决不皱一下眉头!”
“那教头明晚可得闲?”
“林冲也就明日上午需去趟校军场,下午就可回来,至晚上都无甚事。”
“那如此甚好,明日夜里有几个贼子需要出城缉拿,不知教头可愿相助?具体详情待明日出发时再具体告知。”
“何等样贼子敢惹怒公子,但教公子吩咐,林冲随时候着便是,只供公子驱使。”
“如此,那我就先谢过教头,明日下午,我来邀教头同去。”
从林冲家出来,石胜青道:“这林冲倒是与我所见过的那些教头大不一样,倒有股龙精虎猛的味,很有英雄气啊!”
高惟明拿他刚才的态度谑笑道:“人家可是八十万禁军的枪棒教头,声望可不少呢,岂是你认识的教头能比。”
高惟明本想再叫上鲁智深的,想想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有了林冲这强手加盟,人手也够了;再则,明夜讲究的更多是轻巧功夫,倒不需太多刚猛冲锋陷阵,鲁智深的和尚打扮,出行也有些太过扎眼。几番合计下,三人也更易潜藏行迹。
回到家,高惟明走进院子就见高叔正在院中的大榕树坐着乘凉,便将马交给迎上来家丁,让他牵去马厩。
高叔见他回来,也起身道:“阿郎怎这个时候才出来,我让后厨弄些吃食。”
高惟明摆手:“高叔不用了,我在郡王府吃过了。”
他四下看了看,道:“韩小娘子怎样了?”
“都安排妥当了,给她在那栋小二楼收拾了间屋子给她住,翠云还给她买了衣物,又服侍她沐浴,吃了饭,她就在屋里歇息。”
“那就好,这两日不要让她出门,让她安省的先待在宅子里。”
“那钱三呢?”
高叔指了指靠着柴房后的一间屋子,“还关着呢。”
高惟明走过去,见门口坐着两个家丁守着。
家丁见他过来,忙起身道:“阿郎!”
高惟明点点头,“人在里面怎么样?”
“他待在屋里挺安分的。”
高惟明从窗户往里看,就见钱三趴在草席上,像是睡着了,脚手都绑着。
他又嘱咐了家丁小心看管着,不要大意,又走回前院,对高叔道:“高叔,我先回屋好生睡一觉,没啥事就不要让人来打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