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惟明出来!”
从墙洞洒进几缕午后的阳光,牢房里闷热得让人疲惫又烦躁,高惟明正蜷在草席上打盹,狱卒打开牢门敲着栏杆喊。
他懒洋洋的起身,边问道:“什么事啊!”
“怎么,让你出来还不高兴?在这里待了几天还住出感情了,喜欢待在这里?”
高惟明心猛的一跳,睁大眼睛看着狱卒:“差爷,你是说......”
“府尹已经判你无罪了,牢头让我来放你出去,你要不想走,就继续呆着。”
狱卒说着,作势就要重新锁上牢门。
“走走走,哪能不走呢!”
虽然知道被释放的可能性较大,但生杀大权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究竟结果会如何是没法知道的,一颗心也始终是七下八下的,此刻得到被无罪释放的确切消息,这种喜悦无以言表,高惟明心里乐开了花,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向牢门,恨不得一步就走出这座大狱。
走到牢门口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朝正怔怔看着他的李三和瘦猴一抱拳,“二位,再......别过。”
他差点脱口而出来句再会,猛然醒悟这种地方说再会这是给自己下绊子,还是来监狱二次游不成。
那两人呐呐的也抱了抱拳,“恭禧高郎君。”
这几日与这两人还有那个王大几乎水火不相容,要不是身上有点本事还不知会被他们欺负成啥样,他对他们是没什么好感的。
既然官司撤除了,有了大好的心情,他倒不在意和他们之间的仇怨纠葛了,高高兴兴的和这两个“狱友”打了招呼,跟着狱卒向外走。
被羁縻不过几日光景,高惟明感觉如过了三秋一般难熬,来到院里,抬头重又见到灿烂的旭日和辽阔深?的蓝天,几朵绒绒的白云悠悠飘浮,即便日光毒辣,他也感觉好是亲切,深深的呼吸再重重吐出,好芬芳啊!
经过廊庑时,瞧见刘牢头在,就走了进去,刘牢头见他进来,皱了皱眉,“你怎么还没走?”
高惟明拱了拱手,“牢头,我是想问下那王大的事,不知他招了唆使的人是谁没有?”
刘牢头打量他片刻,方道:“王大说他不认识那人,但那人像是知道你和王大生有仇怨,问他愿不愿意杀你报仇,就暗塞给了他一把匕首,根结还是在你自己,结怨太多,牢里牢外都是仇人。”
刘牢头说到后面一句话时,已有些没好气。
“既然府尹判你无罪,你就赶紧走,这大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高惟明心道,要不是你们收了那人的钱财对两人的会面不加监防,王大又怎么会拿到匕首?何况,牢中的情形若你们不对外泄露,谁又能知晓我和王大结仇,现在说这些也无益,只有日后慢慢再查访,他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
樊楼,东京最为豪华的大酒楼,是名人雅土官绅富商豪客们邀客聚会最为青睐之地,樊楼的生意也是最为火红,如果不提前订座位临时想来就餐是等不到空位的,说它的老板日进斗金毫不为过。
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即使自身没什么名头,背后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说不定就和哪家相公或是皇亲贵胄沾亲带故,樊楼的伙计们自是一个都不敢怠慢,面带笑容的招待来的每一个客人。
今日的樊楼又是食客爆满的一天,伙计们迎来送往的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一群摇摇摆摆的人走了进来,居中一贵介公子戴着纶巾摇着折扇,扇柄上坠着一块美玉,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名贵之物,一身斓袍,形貌带着几分潇洒。
店堂伙计赶紧迎了过来陪笑道:“蔡衙内来啦,是去你常坐的阁子还是另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