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起来要比纪衡苍老很多，他头发花白，戴着黑色帽子，应该是刚来湘城，手上还拿着挺厚的外套。
纪衡眯着眼，看着老人的脸，终于在有些模糊的记忆中，将人找了出来。
“楼管家。”
他开口。
身后，刘女士看到纪衡有客人，她放下针，局促地站起来，“纪叔，您这边忙，那我先回家做饭了。”
等人走后，纪衡侧身，让两人进来。
楼管家不动声色地打量整个院子。
他自从知道纪衡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寻找他，知道纪衡可能会过得不好，但没想到会过得如此不好。
这破落的场景……跟他想象中大不一样。
纪衡给两人倒了一杯茶，让两人坐在石桌上，自己拿起烟杆，“你找我干嘛？”
纪慕兰就是因为这一点逃出湘城，纪邵军跟纪绍荣却从来没有违背纪衡的意思，一直本本分分呆在湘城。
明东珩看向许南璟，“少爷去接人了。”
“对了，”许南璟想起来什么，“ufc的白背心是不是就在这边？”
一顿午饭，没什么人说话，白蔹坐在椅子上，低头吃饭。
楼管家只是笑笑。
“肯定是去图书馆了，”沈清说起白蔹，倒是意外的得意：“阿蔹成绩很好的，她……”
楼管家自然是想起刚刚的基础题，他朝沈清礼貌颔首，十分的客套：“那很不错，你有个好外甥女。”
小杰朝她摇头，并不说话。
新岸小区。
在整个慕家，都没有哪个女科研的先例。
许南璟向他母上大人直播：【马上要见到人了？
许南璟耸肩，昨晚他妈妈就对他千叮万嘱，他也好奇，这位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毕竟他想象不出来姜附离接人的样子。
真就没有一个姓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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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处私房菜的包厢。
原本以为姜附离还要将人藏着掖着，现在竟然马上就要见到。
吃完饭，白蔹就给姜附离打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母上：【这姑娘湘城人，你对她礼貌点，不要拿你那臭架子吓到人家】
对方穿着一件白色卫衣，领口却是褐色交领的，还绣着假盘扣，左边胸口绣着一只懒洋洋的黑猫，两边袖子上绣着祥图案。
白蔹就自己找了块地毯坐上，将书包放在茶几上，又拉开拉链懒洋洋地找出一本化学综合题开始做。
“外公，舅舅，舅妈，”白蔹拿起书包，朝几人抬手，“我先走了。”
“外公。”白蔹垂下眸子，老实地向纪衡打招呼。
明东珩颔首，“白小姐在湘城一中。”
到底是杀人还是接人？
他看着明东珩的脸色，脑子里缓缓冒出来一个人，“你的意思是，他是去接那个……姓白的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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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附离住宅。
这两个字跟姜附离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纪邵军腋下夹着画板，身上还沾了些许颜色，皱眉，“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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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星期天。
纪邵军看着她，还是那句话：“没事。”
白蔹：“……”
她狠狠挂断电话，抬头，乖巧地看着沈清，“好。”
她很有礼貌。
沈清讪笑着回答几句。
“打，我打。”
楼管家对他的敏锐并不意外，他缓缓开口：“十六年前，雪山地下实验室计划，慕家有幸能有机会加入，所以二少爷派了核心子弟，但是……雪山塌了。”
她用拿背包的手按着门铃。
白蔹说话的时候，沈清刚好开门，听清白蔹说的什么，她吓一跳。
跟家里那几位少爷小姐比起来相差太大。
听闻楼管家的话，他沉默。
许南璟腿脚懒洋洋地搭在茶几上，闻言，他掏了下耳洞：“等等……你说什么？”
好半晌后，纪衡开口：“慕家怎么了？”
大少爷好歹也是名门家族出身，他的儿子怎么却……
大厅内，小杰自然听到了沈清的话，他抬头看了沈清一眼，不过倒也没说什么，目光好奇地看向白蔹。
他记得当初纪衡离开江京的时候，纪邵军应该记事了，认知跟其他人肯定不一样，就是，他娶的这个人……
纪衡一愣，他这么多年都没打听过慕家的事，原以为慕家还是那个慕家，“一个没回来？”
纪衡拿着烟杆，语气里有些自得：“我外孙女。”
两人说了几句，许南璟还没看到姜附离，“他人究竟去哪了？”
“没。”明东珩酷着一张脸。
白蔹刚从图书馆回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背包，在跟姜附离通话。姜附离让她下午去他那边，顺便可以看看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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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看到白蔹来，楼管家吞下了到嘴边的话，与纪衡闲聊起来。
“这件事您放心，我来安排，您不要多说。”楼管家怕纪衡心里还有芥蒂，毕竟他姓都改了，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
“她去哪？”楼管家因为她的礼仪，倒是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