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儿从马车上下来,头发凌乱,一手捂着被踢的腹部,走得步履艰难。
行云和随安望着许婉儿的背影,面露担忧,主子的谈话他们依稀听见了。
随安问:“殿下,真要这么做吗?”
司徒君没说话,只递出一张名单交到行云手里,让他带着亲兵暗卫去救这三个人。
至于林骁刃,即使被救也在他的掌控范围里,倒是不用担心。
行云拿着名单走了。
随安驾着马车,询道:“殿下,去哪儿?”
司徒君斜他一眼。
“……好的,知道了。”随安也觉得自己多此一问,肯定是要去离亲王府。
有一事他还是担心,小心翼翼提醒道:“殿下,有什么事您可一定要和太子妃说,和太子妃商量,有些事是不能藏的,藏着藏着,夫妻间会有隔阂的。”
“多嘴。”司徒君骂他。
司徒君又怎么会不知这个理,他只是在想如何和秧秧说,怎么说才能让秧秧不与自己产生隔阂。
不怕秧秧生气,怕秧秧生气不说,离他远远的。
太子殿下这会儿愁死了。
……
离亲王府。
“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容轻澈探头望了望,“这个点,都够上两回朝了。”
“可能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吧。”许秧秧没有多想,坐在一旁看着三个小家伙和雪狼在雪地里玩耍呢。
两个小家伙在雪地里不停地爬,雪狼看不过去,用嘴叼起来一个。
小淳礼也提溜起一个。
小淳礼的小青蛇冬眠了,不然她提溜的就是小青蛇,而不是人。
没过一会儿,有人高声传话:“太子殿下来了!”
这大嗓门,是巴不得整条街的人都听到,知道太子殿下陪太子妃回门呢。
许秧秧揉揉耳朵,侧头望去,司徒君还穿着朝服,端正得不成样子。
“衣冠禽兽。”她轻声说了句。
司徒君一步步朝她走来,低头问她:“怎么不等我?”
“你太慢了。”许秧秧扫他一眼,“也不知道谁当初说隔一日就带我回来住上一日,今天可是第三日了。”
“错了。”司徒君在她面前认错特别快,也从不别扭。
他蹲下来,伸手替她捋了捋头发。
许秧秧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不属于他的味道。
女儿家才有的脂粉味。
她多看了他一眼:“哥哥还去哪儿了?身上有其他姑娘的味道。”
司徒君一愣。
“鼻子这么灵?”他坦坦荡荡的,捏一下秧秧的鼻子,“晚些和你说,正好有件事不知怎么处理,要和你商量。”
“太子殿下都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事,我一介弱女子怎么知道?”许秧秧眨巴着无辜的眼睛,逗他呢。
司徒君点一下她的唇,“妹妹这张嘴,从前还是甜的,现在都长刺了。”
她娇哼一声。
司徒君笑笑,放在她唇上的手指忍不住摁了摁,喉结滚动:“带刺也甜的。”
他这声音,他这眼神,吓得许秧秧站起来,望着雪地里的一郎三娃,瞪他道:“你你你,差不多得了。”
司徒君松开摁在她唇上的手指。
屋里出来人,容雨棠道:“时菊,你门口瞧瞧惊春回来没?秋海,你去找找城竹和伶端公主,梅林那边找找,赏完梅该回来用膳了。还有秧秧小斐然,把弟弟妹妹抱进来吧,再玩该受寒了。”
大家分头行事。
许秧秧弯腰要去抱妹妹,妹妹也展开了手臂,有人快她一步。
司徒君一手一个,抱得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