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元鹤立马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府里去。
平南郡主赶紧道:“秧秧,你娘要生了。”
听到动静的众人纷纷望过去,两家人一窝蜂进了王府,大夫和稳婆是早就住在府里的,哪怕是除夕夜也没走。
所有人脸上都写着焦色,容雨棠并不觉得有多痛,她这一胎备受呵护养得极好,比起当年生秧秧时要舒坦很多。
可是容雨棠的脸色白了,眼底的慌乱要很多,她紧紧拽着司徒元鹤的手,眼睛一直盯着女儿的位置。
要进屋里生产也没松手。
“元鹤,元鹤,秧秧,秧秧……”
“我在我在。”司徒元鹤应着。
“娘亲我在的,娘亲不怕。”许秧秧也应着。
容雨棠伸手抓住女儿,摇着头让她别走,许秧秧反手握住母亲的手,冰凉得厉害。
她不走,她跟着一块进去。
司徒元鹤把人放到床上,稳婆就赶着人出去,他的手被紧紧握住。
眼看着两人的手指渐渐松开,司徒元鹤的心猛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指缝中滑走。
稳婆和侍女们都在让王爷出去,男子不能留在女子生产的房中。
就在手指要松开时,司徒元鹤反手握住,重新坐在床榻边上,吻着她冰凉的指尖道:“本王不走。”
稳婆“唉”了一声。
许秧秧命令道:“只管接生,别的不要管。”
一家三口都在屋里,其他人通通被拦在门外,小淳礼小,早早就犯了困趴在阿娘的怀里睡过去。
容城竹让妻女先回府歇着,他留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大事。
小淳礼和阿娘分离好几个月才见上,又隔一段时间才喊上阿娘,才能一块睡觉,以至于小淳礼黏人得不行,犯困以后谁抱都没用,只有阿爹阿娘可以,挪到床上睡觉的话只有阿娘在才行。
乌一伶端看看刚接到怀里的女儿,又担忧地瞧两眼紧闭的屋子,才回府去。
房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痛苦的叫唤。
容惊春皱着眉:“这么痛啊。”
“你娘生你们几个小子时也差不多。”容大将军道,“一个还好,双胎最痛。”
“娘生大哥二哥岂不是痛死了。”容惊春皱着脸,脑袋时不时往里探,“感觉姑母也要痛死了。”
“好好说话。”大哥二哥同时看向他。
容惊春闭嘴。
“怎么了?”平南郡主发现四个儿子都若有似无地望过来,她解释道,“我都忘了,痛那一时,生下就好。雨棠这些年身子养得不错,应该不会遭大罪。”
“听起来还是很痛啊。”容惊春毛头小子一个,跟容大将军一样急得原地转。
司徒君和贺兰辞也没走,不过也没人有空管他们。
贺兰辞坐着,司徒君站着,目光紧紧盯着那扇门,耳边是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叫唤。
秧秧在里边,姨母在里边。
母后过世后他在乎的两个人就在里边。
此刻的兴庆宫里,钟灵急急忙忙去禀报已经歇下的太后。
“太后,太后,不好了,您让老奴盯着离亲王妃的那盏祈福灯,要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