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品来了位风尘女子,身穿大红衣裳,头簪芍药花,但凡去过春风楼的人都知道,此乃春风楼的老鸨芍药姑娘。
春风楼里风花雪月四位头牌,实际上在许多人眼里,春风楼头牌该属芍药姑娘,一步一婀娜,眉动风情万种,眸动勾人心魄。
只是这芍药姑娘身边有着武功高强的侍卫,春风楼的恩客们半点靠近不得,只能远远地馋着。
芍药姑娘的性子不似外表这般柔弱,谁的手碰到她的衣角,她会亲手拿剑斩去对方的手指。
笑盈盈地、一根根地斩,眼睛不眨一下。
正因如此,众人有一颗垂涎的心,却没有垂涎的胆。
眼下就有不少人用余光往芍药姑娘身上瞧,瞧着对方要了个雅间,上到天下一品二楼去。
她去的却不是雅间,而是二楼里最里边的一间,也是整个天下一品视野最好的一间。
门合上。
“木芍,什么事劳驾你亲自来一趟?”容轻澈坐在窗边软榻上,一脚在地,一脚踩榻,身子微微往后仰,用手肘撑着。
空着的手拿着酒壶,一点点往嘴里倒,喝得好一个潇洒。
木芍从腰间拿出画像:“公子,玉佩没找到,但玉佩的消息有了,画中玉佩曾在赵家当铺出现,被赵相的儿子拿走了。”
容轻澈篾笑一声:“相府的公子已经穷到要拿他人的玉佩了吗?还是一介草民的玉佩,能值几个钱。”
他起身放下酒壶,脸上带着点薄红,“有消息便行,本公子回府禀爹娘去。”
木芍皱眉,“公子,你可曾看过玉佩画像?这玉佩不像平常百姓家能有的。”
容轻澈不以为意,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许府的任何人,哪怕是许府义子,又得姑母养在前边,深得妹妹惦记的许斐然。
他一点没上心。
只是爹娘的命令不可违背而已。
“能有多不平常?”容轻澈一手拿过画纸,在看清上边的龙凤图案后,脸色顿边,目光逐渐变得凝重。
他向木芍求证:“没拿错?”
木芍:“公子,这就是你交给我的那张,并非找人临摹的。公子,龙凤之图,唯有天子皇后方可用,这个玉佩的主人若不是皇家之人,就是心有谋逆之人。”
“谋逆?”容轻澈猛地摇头,这可是爹娘吩咐他寻的,那谋逆的岂不是有他爹娘在内?“不可能,爹娘绝不可能谋逆。”
“木芙,此事不可声张,但凡见过此画之人,全部封口。”
“是。”
容轻澈急急忙忙回府,手中的画纸被捏皱,脑海中开始回忆爹娘和许斐然的种种。
到了府中他也想得八九不离十,爹不在府里,只有娘在。
“娘,许斐然是谁?”容轻澈把捏得皱巴巴的纸展开到母亲面前,顺道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测,他没提那位的名号,只说,“遗落在民间的私生子?”
“看来玉佩是有消息了,木芍提醒你的吧?”姜知蕴拿起画纸,平静道,“不是遗落民间的私生子,是已逝的太子殿下。”
容轻澈面色凝重。
“怎么活了?”
“不知。”姜知蕴问他,“玉佩在哪儿?”
“相府。”容轻澈还是有些不敢信,已逝的太子殿下怎么活了?又怎么会在侍郎大人府里?
“相府?”姜知蕴倏地起身,此时外边传来秧秧焦急的声音,说是哥哥不见了。
秧秧口中的哥哥,只有先太子殿下一个。
想到当初乌索山二当家的话,姜知蕴暗叫不妙,匆匆出去,一把接住焦急而来的秧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