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毓秀回答时,余光特地瞟到宫女身上。
傍晚,宫女出府进宫,毓秀禀道:“王爷,如你所料。”
“嗯。”司徒元鹤淡淡出声。
这时雪梅也端着汤药来,往床边一坐,温柔道:“王爷,该喝药了。”
哐当。
司徒元鹤抬手打翻药碗,雪梅扑通一声跪下,还没来得及说话,脸上挨了结实的一巴掌。
毓秀:“下作东西,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
雪梅捂着又挨一巴掌红肿起来的脸,疼得眼泪直掉:“姑姑,雪梅都是听从王爷和姑姑的吩咐做事而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毓秀警告她,“再敢擅自做主,对容夫人和五姑娘不敬,我拔了你的舌头。”
“雪梅知错。”
“滚下去。”
“是。”
人一走,毓秀道:“王爷,太后未必会信。”
“本王知道。”司徒元鹤现在最忧心的不是此事,而是容雨棠和小秧秧,生怕母女两个明日再来,知晓自己被拒之门外。
以及,他今日站在雪梅这边,该如何熄了母女俩的火才是。
殊不知,容雨棠母女没再来过。
……
五月中旬,赵青正在做豆花时,阿启跑来同他说:“老师,您要找的那个人,我打听到了,人也住在西街。”
赵青沉静道:“等为师做完这锅豆花,辛苦阿启带为师去一趟。”
阿启看向锅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来:“老师,没有人来买。”
自从他无意间遇到老师,来老师这里读书,帮工赚些铜钱,就没见过几位客人光顾,十天个月才会来一两个,还都是街坊邻居,见老师是个瞎子才来光顾生意。
尽管如此,老师还是雷打不动地日日做豆花。
最后都会让他带到西街,送给流落街头的乞丐。
也因这样,老师要找的人才有消息。
有乞丐在东街乞讨时,瞧见过一位妇人捡到玉佩,根据描述,有七八成像是老师要找的人。
赵青的唇角含着温和的笑:“你不知道,你师母每天都要做好几锅豆花,做好了还会到前头帮着爹娘一块卖,整日都很累,为师想去帮忙,你师母都会把我按下,让为师好生读书,争取考上功名。”
“为师答应过她,考取功名后她便不用做豆花了,换我每日做给她吃。她虽不在人世,豆花我还是要做的。”
“我答应她了。”
说话的时间,锅里的豆花逐渐成型,这会儿是最嫩的时候。
阿启看着老师熟练地盛好一碗豆花,又进到堂屋去。
堂屋里立着老师妻子和岳父岳母的牌位。
剩余的自是大碗盛好,放到菜篮子里拎着到西街去,乞丐们对两人已经很熟悉,上前着去搀扶人。
一位青衫干净的瞎子,一个小胖子,和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坐在破败的棚子里,一边喝着豆花,一边聊着天。
乞丐们嘴里说着的,都是在另外繁华三街上的所见所闻。
赵青从来都是安静听着。
喝完差不多,知晓赵青要找之人下落的乞丐,把人带到那妇人家中去,一边走一边说。
“那个王婆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了点财,把一家人住的屋子翻新个遍,还置办不少好东西。”
“到了,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