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翡掐着洪夫人礼佛间歇的时候,登门向她老人家请安。
虽然说现在才成为洪大公子真实意义上的妻子这件事情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此时此刻苏文翡正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因此也顾不得她的婆婆对于这个问题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了。
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大致说了个七七八八,却刻意隐瞒忽略掉了自己心中原本有其他的人这个事实,苏文翡终于将一直放在心底的孤寂和痛苦,一股脑儿地向着洪夫人倾吐了一个透彻痛快。
“母亲……孩儿心中好痛,好痛好痛……孩儿并不知道,应该如何止痛。”
苏文翡仰起一张哭花了妆的小脸儿,茫然无措地看着洪夫人。
洪夫人怜惜地低头看着她的儿媳,无不慈祥温婉地回答道:“只要路选择的是对的,就不要害怕路途之中会走得辛苦一些;这些辛苦在所难免,但是终有一天,你会忘却这些的……它们并不是值得被铭记于心的东西。日后你就会明白……现在,母亲只想问你一句,你所正在走着的道路、你所选择坚守的地方——是你心中最想要去的地方吗?”
苏文翡心想:即便她心中曾经留恋过其他的男人,但是这样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让洪夫人知道的。
否则,即便她再是如何如何开明豁达的婆婆,也必然会心中平添一根刺,她是不会原谅这样的儿媳妇的……即便自己与这个婆婆再怎么投缘,都还是不可以。
她还是要在这个家混下去的,因此,她绝对不可以太过于坦诚;想到这里,苏文翡便下定决心似的,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更好地解决办法了。
苏文翡低下头,深思了许久,终于声音坚定地回答道:“是。母亲……我喜欢留在临峰身边,在他身侧,无论置身何处,我都感觉非常美满、非常安宁、非常舒心、非常幸福……”
洪夫人笑道:“这就够了,我的好媳妇儿。跟随你自己的心意,去做你想去做的事情吧……现在为娘的非常确信,我的儿子——他很幸福……你会带给他幸福的。因为你,已经深深地爱慕于他了。”
苏文翡也笑了,笑得泪光闪闪、晶莹剔透。
洪夫人心道:我家的那个傻孩儿,他的心性成熟地那样慢,一度让她担忧不已。不过幸而,他终于还是得到了……自己妻子的真心实意。
幸甚至哉!
只是此刻洪夫人并不知道,若是这个时候,那位红极一时的“金鳞才子”唐慎之轻易地一击,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扣开自己这个儿媳妇那虚掩着的心门……她这个儿媳要对自家儿子死心塌地,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过,至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基础,也为他们两个人的友好相处模式提供了一线生机与希望。
☆、第一百零七章风流往事知多少
二十年,足够改变一个人;也足够遗忘一个人。对于身在风月场所之中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的绝尘娘子而言——十年,足以令她彻底地遗忘掉埋藏于心田之中的一段深情。
无论,那个明亮的少年当年究竟是有多么地令人难以忘怀,那也毕竟都是过去许多年头的事情了。
廖太师或许的的确确不得不算做是一个奇人,因而他的传奇一生,从生到死,都不可能透过只言片语能得以说得清清楚楚、道得明明白白——
或许,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奇人”而已,在许多朝臣心目当中——当年的那位翰林院廖太师,他简直就不像是以一个正常太师的治学者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的。
常言说得对:“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身为翰林院中治学的人,“留恋风月”这件事情呢——或许本身并没有错;但是若十分不幸地真心地爱恋上某一个女子,那就真心地犯了痴傻的大忌讳。
身为“名家泰斗”的典型,廖太师当然知道,自己实在是个很感情用事的人——因为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