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锦,你刚醒过来,还需静养,先在这里呆着吧,继任教主的事过阵子再说。”
“嗯......嗯?!”燕重锦睁大了眼,“什么教主?”
桑曼道:“圣教原本就是赫连氏创立的,我只是代任教主,现在该完璧归赵了。”
“等等!”燕重锦有点乱,“可我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在南荒当教主?”
“你现在已经是燕王了。”池月呵呵一笑,“坟头长草的燕王。”
燕重锦:“......”他只是死了一下而已,怎么整个世界都变了?
燕不离看不惯某个老魔头逗儿子,便和燕重锦简要交代了这半年发生的事。
不过他们也离开中原太久,消息不大灵通,只知道皇后病薨,皇帝退位了。
楼后死了,说明梁焓应该知道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可他为何这么早退位?是不是又病了?
看着儿子惊疑不定的眼神,池月就知道他脑子里开始炖豆芽菜了,清咳一声,提醒道:“燕重锦,你在世人眼里已经是死人了,没有再回朝堂的可能。当太上皇是他的事,和你无关,你以后就是魔教教主,别再离开南荒了!”
燕重锦有些错愕:“可总该告知陛下,我还活着的消息......”
“你已经为他死过了,懂么?还想和姓梁的搅在一起,你是有九条命怎么着?”池月恨不能把刚救活的儿子再一掌拍死,“别以为你的死只是一个监军造成的,也别以为豆芽和新帝真的希望你活着。一个手握重兵功高震主的异姓王死而复生,你要刚登基的新帝怎么做人?!”
燕不离也劝道:“梁焓现在是太上皇,就算他愿意和你在一起。粑粑,你还敢再入宫吗?”
燕重锦垂下眼,深深叹了口气:“儿子明白了。”
就算梁焓知道从前冤枉了自己又如何?难道以后就能永远信任他,不会再冤枉他了吗?多疑是帝王的天性,梁焓改不了,也没必要改。
更何况,终究是他强暴了对方,那人对自己也没有半分情义了。燕重锦到现在都记得那句“给朕滚出去”,也记得梁焓眼中掩饰不住的厌恶。既然已经滚到这里,那无论他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从今以后,一个在东都做太上皇,一个在南荒做教主。天各一方,两厢安好,也是不错的结局。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新燕啄泥,山中花开。
魔教的新教主上任了,依照惯例,要去七十二山寨进行巡视。面对那些曾对自己咬牙切齿的蛮族长老,燕重锦总感觉这个脸熟混得有些困难。
与此同时,巫族的村落里,一家小店悄无声息地开了门。
在用美味料理成功贿赂族长后,梁焓终于免于被女人骚扰,开始安心贩卖起玻璃制品。
虽说中原市面已有不少玻璃器,但在南荒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东西还是稀罕物。他的锦字号铺面不大,货架上摆满了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还有明亮清晰的镜子,让南荒的女人们大开眼界。
梁焓守着这家小店,默默期盼着三月初三。
池月和燕不离不会无缘无故地去魔教,所以他一直怀疑燕重锦人就在那里。可大祭司不见外人,他也不知道魔教总坛在哪儿,只好呆在巫族,等待每年魔教中人外出采购的日子。
自己卖的一手好玻璃,魔教肯定有人慕名而来,到时候再打点一番,混进总部的几率很大。然而,他没想到前来购物的居然是池月......
靠,为什么哪里都能碰上这个老魔头?!梁焓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脖子,有些紧张地道:“客官想要什么......随便挑,不要钱!”
池月纯粹是在地下呆得憋闷,上来透透气,顺便买点日常用品,没想到竟在这里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