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变态龙差不多就能单挑他们柳家水师了,居然还要搞七艘?!皇上想做什么?
燕重锦站在甲板上,语气漠然:“让你看这些,是想让你知道,现有水师早晚会被新式海防营淘汰。趁你们现在还有点近海优势,我劝你识时务些,主动把海权交出来,别等着陛下伸手要。”
柳卫德结结巴巴地道:“燕、燕大人......这,这不合适吧?柳家世代握着海防,靠海吃海,养船练兵。皇上开辟通商口岸命我等护航,不分税利不说,居然还要把水师抢走?!皇上他还......”还要脸不要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燕重锦嗤笑道,“何为皇权?能赏你一片海,自然也可以收回来。想想世代戍守西川的蔺家,再看看裴家、宁家和澹台家的下场,你就应当明白,和谁争也不能和今上抢食。”
“那是他们谋逆在先,我家又没做什么!”
“你的渎职之罪,足以削权;谋害当朝侯爷,也足以处斩。”燕重锦冷哼一声,“是否由你一人株连柳家上下,还不是在圣上一念之间?”
柳卫德冷汗淋漓。
他以为燕重锦把自己带出海,是单纯为了寻找那一疯一傻,所以一直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却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的胃口居然这么大,竟想趁此机会扳倒柳家,吞掉柳家养了几百年的海防势力......
柳卫德心里漾满了苦咸的海水......现在已经不是他一颗脑袋的事了,只怕这一次,全家老小都要被自己拖下水。
可笑的是,他还以为能靠两个人质和皇帝谈判,合着人家压根没把自己这小虾米放在眼里。
燕重锦目光冷彻地望过来:“柳卫德,你险些杀了本将堂弟,我就算把你扔海里喂鱼,带不回那两个人,陛下也不会怎样怪罪,他反而更有理由对柳家下手。至于如何下手......”
他用脚尖点了点脚下的战舰,暗示分明。
柳家的家主向来懂得自保,在庆王倒台之后就龟缩起来,上头让干什么干什么,乖犬的做派让梁焓想挑刺都挑不着。要不是这回柳卫德在浮生号栽了跟头,朝廷恐怕许久都找不到借口整治柳家。
所以,如果柳家不识好歹,拒绝交权甚至叛离朝廷,憋了好几年的梁焓很可能动用新式舰队硬抢。
这是燕重锦不愿看到的。
兵权可以杯酒释,海权也未必非要靠血交接。
他不希望柳家的水师损于内耗,更不希望梁焓和世家之间势如水火。既裴家、蔺家、宁家和澹台家之后,如果柳家再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难保剩下的世族不会联合藩镇对付皇帝,他可不想看到兵变之祸重现东都。
柳卫德贪婪无能,却没有澹台烨那样可怕的野心,还格外胆小怕死,所以燕重锦很容易拿捏他。把道理讲清楚后,对方立刻跪下来哀求,再也没有和皇帝谈交易的勇气了。
“求燕提督救救柳家......”柳卫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能因为我害了整个家族啊!”
“你也是倒霉,撞上了。就算换了柳家其他人,皇上照样往死里收拾。”燕重锦叹了口气,“保住一家老小的办法,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具体怎么做,那是你们柳家的事。”
柳卫德心塞塞:“方天号的事小人尚能做主,但涉及到整个水师,还须父亲和兄长定夺。”
唉,这次就算活着回家,恐怕也要被老爹抽个半死了......
燕重锦嘴角轻勾:“你可以转达令尊:皇上不会闲着没事讨来一群烧银子的兵舰。收回海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