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梁笙和他一起死了,自己受这么多罪还有什么意义?
梁焓眉头绞了起来。
这二人是什么关系,纵是瞎子也瞧出来了。怪不得澹台烨只求不死,活罪随便,原来是为了袒护二哥。虽说澹台家已倒,这货如今也废了,就算活着也翻不起风浪。但谋逆大罪,不容轻赦,更不容他徇私,思虑间不禁有些为难。
“陛下!”石冰雁趁楚清不注意,忽然冲了进来,跪下哭求,“常笑是我夫君,求陛下开恩啊!”
梁焓一阵头疼,石冰雁现在的名号是东都辣子鸡,这事儿她一掺合,准没好儿。
这还不算完,池寒竟也跟着跪下了:“陛下,不如免了他们的死罪,流放到东瀛吧。微臣定帮皇上将人看好,不准他们再踏入中原一步。”
梁焓眼神微妙地望着他:“远东侯也要求情?”
“中原有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表兄一直说皇上是仁君,池寒也相信陛下心胸如海,宽宏大量,不会同两个废人计较。”
池寒知道作为外人不该掺合谋逆案,但当初是因为自己没守住承诺,梁笙才失了儿子,坠下高崖,所以他对梁笙始终心存愧疚。既然对方侥幸未死,自然要想办法弥补。
哪知刚说完这话,他就收到了石冰雁充满警惕的目光。
澹台烨心里也觉得奇怪,这姓池的为何要求情?难道也看上阿笙了?妈的,自己到底有多少个情敌!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淳律》还在刑部摆着,朕不能因私废事。看在往日的份上,给你们留个全尸,赐药。”梁焓言罢,起身离去。
“陛下!”
“皇上!皇上开恩啊!”
池寒和石冰雁心急火燎地追了出去,尽被楚清挡住。
“远东侯,鸿平郡主。陛下口谕,命你们去东江口码头等候,有一批新玻璃要运到东瀛。”
“可是,楚统领......”
“你们怎么这么笨?”楚清低声道,“陛下可能明着放人吗?快去等着接货吧!”
池寒和石冰雁对视一眼,登时心头雪亮,齐刷刷冲梁焓离去的方向跪下。
“微臣(臣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澹台烨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到了阴间,身上凉飕飕、光溜溜的,似乎没穿衣服?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个人正趴在他身上,又舔又摸的,很不正经。
啧,这阎王和判官是流氓不成?他手脚动不了,只能动嘴:“咳咳,请问......是哪位?”
梁笙见人醒了,抿起唇伸出手,抚上他的脸,一边摩挲一边轻笑:“你还想是哪位?”
“阿笙?!这是怎么回事?”澹台烨第一次感觉脑子不好使了,“难道我们没死?”
“诈死的药罢了。”梁笙叹了口气,“三弟终究比我想得心善。”
“哼!”澹台烨想起玉生膏的滋味就毛骨悚然,“他是瞧着你的面子,毕竟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澹台烨,人总要学会感恩。换做你我坐在那个位置,你会放过他?”
澹台烨不说话了。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梁笙望着舷窗外渐渐西沉的落日,神色恍惚,“此命得之不易,就让我们忘了过去,重新开始吧。”
“阿笙,你别光顾着感慨。”某人猥琐地动了动腰,“**比命还不易得,辛苦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