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收到信不回也就罢了,跑到这儿还敢装不懂汉语......燕重锦感觉手又痒了。
为了避免给东瀛使团留下糟糕的印象,他勉强压下暴打*沙包的冲动,维持着大淳官员的体面,向领头的使节道:“皇上已在宫中备了晚宴,请诸位随本官来吧。”
遣淳使名叫小野三郎,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操着生硬的汉语问道:“为何是晚宴?现在才正午啊。”
燕重锦呵呵一笑:“等走到皇宫就到晚上了。”
第38章35.34
鸿胪寺少卿将随行的武士安顿至驿馆,燕重锦则带领使节从东江口走到了皇宫,一边走一边介绍沿途的民土风情。
他一个武人不觉如何,文官们却累得腿软脚酸。东瀛的使节则像刘姥姥入大观园,东顾西盼地赞叹不停:“东都,大大滴好!”
入宫面圣已近酉时。
梁焓没按常理出牌,在接见之初只管宴饮不谈国事,让使臣们憋了一路的措辞都下了酒。
食案上中西结合的料理更让一群东洋人开了眼。小野三郎举着盛葡萄酒的高脚玻璃杯,瞅了半晌也没舍得放下。
池寒坐在使节堆里,发现龙椅上的那位老拿眼扫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
更要命的是坐在对面的燕重锦。这人也不吃东西,就像木头桩子一样端坐在案后,眼神如冰地盯着他,冻得池寒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
梁焓心中憾然一叹。
池寒虽和那人有七八分相像,但还是生得稚嫩了些,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身高和气质也有不小的差异。可以肯定这两人不一样,也正因不是同一个人,他才终于感到身心俱疲。
该忘了,真的该放下了。一国之君本就不能耽于儿女情长,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自己怎么就跟着了魔一样?
他向池寒举了举酒盏,一句话没说,将杯中的苦酒一饮而尽。
还是不看了吧。越看越忘不了,万一被国际友人当变态就不好了......
池寒搞不懂皇帝是什么意思,只好端起酒回敬了一番,仰头喝了下去。
说来也怪,皇上不再瞅他,燕重锦也不犯病似地盯着自己了,他终于可以安心地大快朵颐了。
盛装打扮的宁合容坐在君侧,望着一杯接一杯灌酒的梁焓,犹豫地张了张口,还是没敢说话。身为正宫皇后,她也只有这种场合能够出现,却真真成了摆设。
底下一众臣子皆是人精,看出皇帝龙鳞不顺,多数都闷着头用膳,只有礼部的万金油们陪着东瀛使节饮酒闲话。反正明日早朝才谈正事,今夜随意就好,稍微机灵点的,已经把对方肚子里的货套得差不多了。
“众卿家自便吧,朕乏了。”
“臣等恭送陛下......”
梁焓揉揉眉心,刚站起身就打了个趔趄。宁合容连忙掺住他:“皇上,臣妾送您回寝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