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自己的命救了我的命,若不是为了交换条件,谁会折腾自己的身子当药引?”武沐慈像是在解释给她听。
“若你不是长公主她也会去救,她就是那样一个人。”沈君岚回道。
“怎样的人?”
沈君岚低头想了想,望向远方说道,“温厚平和,安贫乐业,不慕虚荣,不做损害人格的事,只是,少了些恬然自得……”
听她这样说,武沐慈继续问道,“既然你们这么了解彼此,她心里又有你,为何走不到一起呢?”
沈君岚转过头看向她,这些年她也时常这样问自己,但当她想通时便不再觉得委屈,反而自在了许多。“我那时以为爱上一个人就是生命的全部,就只能抱着它活下去,拼了命的付出,但随着年龄渐长,会觉得自己错了,那样去爱只会把两个人都压垮。”
她说的不急不慢,像是在跟自己的妹妹传授心得,“在一段感情中我若投入十分,但只获取两分,那我们之间的爱是不对等的,年轻时,我投入的太多,而墨生获得的太多,我只能守得那两分,若是这样,到不如不见。”
“那现在呢?”武沐慈听得认真。
“现在我想我们是平衡的。她经历过爱别离,我经历过求不得。好的爱情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锦上添花,我想她也在渐渐明白,有一天当她和我都变得更好时,都走出那段执迷不悟时,我们便会在一起。所以她躲我,不回去见我,我是能理解的。”
听她解释完,武沐慈若有所思,这的确跟她心中那“鸟投林,鲸向海”般的情爱是不同的。
沈君岚意味深长的继续道,“所以她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承诺了并不能换来长相厮守,一味的付出和等待是无果的,那时的君岚不如咏儿那般清楚,去试着争取。”
说道咏儿,武沐慈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人似乎有些同命相连,现在爱着的人都曾爱慕过那个姑娘,“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呢?”她不自觉的问了出来,“能让这二人久久不能释怀。”
沈君岚闻言回过神,“或许看了这个你就懂了。”说完她从衣袖中取出四块竹牌。
“那年七夕,我们几人去寺中祈福,结果君逸闹了笑话,本来是保佑两人的福祉,却生生被他听成三人,害的还要划去一人……”她仔仔细细的把那晚的事情跟武沐慈道来,“进宫前我去寺里解了那福袋,你看……”说完她从中递给武沐慈一块。
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清楚楚,“许墨生、咏儿、丰三娘”,可是,咏儿的名字却生生用漆笔勾去了。
武沐慈拿着那竹牌若有所思,“这是她的?”她细声问道。
沈君岚点了点头,“或许一切早是命定。”她想到这里,闭上了眼心中替那姑娘感到惋惜,“她美丽,热情,勇敢……让人不自觉的想去接近。”
话语间,沈君岚又从手中递了一块竹牌给她,“咏儿,沈先生,墨生”,这上面被划去的名字是,墨生。
“这……”武沐慈看着那竹牌,不知说些什么好。
沈君岚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又递给她一块。
这块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墨生”。
“这是你的?”武沐慈看后问道,这倒是像刚刚沈君岚自己形容的那般,爱一个人就是全部。
她点点头,将手中的最后一块牌子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