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我和花嶙的义士。”
何小玩一拱手,笑嘻嘻地说:“在下何小玩,有幸结识大名鼎鼎的西陵山庄庄主,幸会,幸会。”他对顾镇晔说,“那日寺庙一见,不知顾庄主身份,真是怠慢了。”
“原来你们见过面啊?”
顾镇晔沉吟着看看花嶙,说:“曾有过一面之缘。”又向何小玩回礼道:“是顾某失礼。义士于花嶙有救命之恩,便是于我西陵山庄有恩,还请义士能在山庄多留几日,也好让顾某稍尽地主之谊。”
何小玩一摊手,苦笑道:“这回恐怕不是庄主尽不尽地主之谊的问题,而是我不得不麻烦顾庄主了。”
花嶙眉飞色舞地跟顾镇晔说起在山下遇见的事儿,他明明没有看见过那尸体一眼,却把无头尸的惨状描绘得有如亲见,惨烈之极,听得李承欢这个明知他瞎扯的外人,也不禁为那倒霉的贺家少爷鸣不平,痛心于究竟是怎样残忍无情的魔女能够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下如此狠手。
“凶手肯定就是飞鹤楼那小魔女,不过陆鹤影绝对不会轻易把她妹妹交出来。官府想故技重施,用对付千鸿一派的法子来对付飞鹤楼,恐怕得栽些跟头。不过至少能给飞鹤楼找点儿不痛快,那样我们就有热闹可看了。”
李承欢没有给他泼冷水。现在何小玩人在西陵山庄,虽然那些官差现在还不知道带走他的人的身份,但找上门来是迟早的事。即使官府不找上门来,飞鹤楼也不是好糊弄的。所以说,他们现在也在热闹之中,不可能置身事外,只有别人看他们的热闹的份儿,哪儿轮得到他们自己沾沾自喜?
不过有一点,花嶙没有说错。上次千鸿一派肯交出商华,一方面是因为西陵山庄已经摆出要跟他们鱼死网破的架势,商华早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另一方面,商华不是江湖中人,把她扣押在千叶岭,于理有亏。但这一次,没有另一方给飞鹤楼制造麻烦,仅凭贺府两个下人的一面之词,想要逼飞鹤楼交人,无异于痴人说梦。除非他们能够在飞鹤楼找到贺绍郎的人头,但飞鹤楼高手众多,要想不知不觉潜入飞鹤谷,谈何容易。
可以说,花嶙这一次执意邀请何小玩上山来,是又在给顾镇晔找麻烦——虽然出于道义,这个麻烦西陵山庄不得不扛。
顾镇晔让妙小送李承欢回到住处,拓尔跋刚从山里打猎回来。码头上的工他没有再去做,这几天他只在庄里陪着李承欢,闲时就进山打打猎,全当消磨时光。
李承欢没有问他他到底瞒着自己什么,即使问他,他也不一定会说,那还问什么呢。他也没有想离开西陵山庄以后,他们还能不能回到和乐书塾,继续以李先生和李紫枫的身份,在这个远离京师的地方过平凡的生活。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所能够掌控的东西越来越少,不知道哪个时候哪一刻,生活就会心血来潮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或者惊吓。现在的日子,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仔细想想,这倒和当初他在百禄镇,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是没什么区别的。
拓尔跋一边吩咐下人把猎物抬到山庄的厨房去,一边拍拍手,走过来从妙小手里接过李承欢的手。
“集市怎么样?累不累?”
李承欢摇摇头,过一会儿又点点头,说:“是有点儿累。”
“那我让他们打一桶热水来,给你泡泡身子,舒活舒活筋骨。”
“嗯。”
“昨天的书,我们刚念到百威王大军被困马来岛,命令士兵砍树以建造可以渡海的大船,霍尼歌就要被重用了……”
花嶙刚来西陵山庄的时候,顾镇晔怕他不习惯山中寂寞,给他找了很多可供消遣的玩意儿,其中就有一些少见于市面的有关大夏海之南诸国历史和人文的书籍。这些书直到李承欢到来,才被从久不见天日的楼阁里重新翻出来。这些日子,拓尔跋每天晚上都要为他读一段儿。
李承欢停下脚步,拓尔跋也随他停下来。他问:“百威王朝建立以后,霍尼歌是不是被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