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进怀里、把整颗心都掏给他。
他小心地挽起他的裤腿,只见脚踝处的袜子已经被划破了,结了血痂,踝骨下面不知道被什么带刺的荆棘藤子划拉出两道口子,小腿上的皮肤也被刺给划破了。这商家的小公子,细皮嫩肉的,伤这么一下不知道得多疼!
他心疼得心都纠结起来,撩起他腿弯把他给抱了起来。李承欢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接着就不动了,紧紧搂着他脖子,任由他抱着。
秀容久等不见李承欢回来,心里正着急,最后却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他往这边院子走。她赶紧迎上去,也顾不上盘问这男人是谁了,焦急道:“怎么了?这才出去一会儿,怎么连路都走不了了?”
在林子里没有看得见,李承欢尚不觉得被人抱着有什么不妥,这一下子被秀容一问,顿时难为情起来,脸朝萧乾颈弯靠了靠,不愿被人看见。
“他脚伤了,去打盆热水来,我送他回房间。”
秀容被他这番不容置疑的口气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答应着。何大娘和红叶也被惊动了,出来一看,赶紧领着萧乾去了李承欢的房间。
把人放下,用热水清洗伤口,然后上药。近些年在宫里把身子养金贵了,这些事情自己明明很久都没再碰过,但现在做起来,却无比熟练。萧乾把他伤口包扎好,自己又到院子里洗了手,才又进房间来。
秀容坐在床边,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你是御林军,我们姑娘现在已经没事儿了,你也该走了吧。”
“秀容!”李承欢略略不满,怪她无礼。秀容却不听,兀自说:“今天多谢你了。不过我们这屋子里都是女眷,你一个大男人,大半夜的还留在这儿,这要是传出去,坏了我们姑娘的名声怎么办?”
萧乾又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小丫头唬住?他径直走到床边,习惯性地摸了摸病人的额头:“你就这么让她们‘姑娘’、‘姑娘’的叫,哪天,就真成一个姑娘了。”回过头来,又对秀容说,“一起住了这么久,你难道不知道,你们家‘姑娘’其实是个‘公子’吗?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秀容目瞪口呆,又气又羞又急,看看李承欢又看看萧乾,结果一跺脚,跑出去了。
萧乾把门关上,又在床边坐下来。李承欢笑他:“你怎么那样说话?明个儿,她该闹不消停了。刚才那个,一点儿都不像你。”
“自从遇到你,我就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萧乾嘴一启,说出这么一句话。
李承欢的眼神瑟缩了一下,撑着手臂稍微换了换坐的姿势,然后抬头问道:“我还奇怪呢,你今晚去那林子里做什么?”
萧乾说:“白天在山上掉了个东西,我那时正想去找找。”
“什么东西?天都黑了怎么找得到?很重要吗?我想想我有没有看见。”
“是啊,很重要。”萧乾顿一顿,说,“今晚找不到,就只能明天再去找了。我想就是在那河边追野兔的时候儿丢的。”
李承欢担心起来:“下午我也没看见什么特别的东西,那……等我脚伤好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山上没人,东西掉在地上也不会有人捡去,肯定能找到。”
萧乾点了点头,说:“那你就赶快好起来吧。我明天再送些伤药过来。”他顿一顿,说,“御林军中,这些东西是常备,你只管用就好了。”
李承欢点了点头。红叶在外面说:“公子,我们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那位公子今晚要住下吗?”
“改口改得这么快,这些丫头还算伶俐。”萧乾说着,站起身来,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不在这儿住下吗?”
“不了,”他摇摇头,说,“我再晚点儿回去,我们头儿该骂人了。”
萧乾把房间的门轻轻合上,然后慢慢往院子里走。红叶跟在后面问:“公子不住下吗?”
萧乾走到院门口,停住了。他回过头来,对红叶说:“照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