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徽钦二帝被擒获后,玄武使便立即传信让大金朝派兵增援自己。因为这个事情瞒不了多久,完颜晟得知这个消息,高兴不已,想也不想派兵前去支援。可他们不能走陆路,只能选择水路行走。
完颜晟派兵从辽阳府出发,经过渤海迎接玄武使等人,当他们看见徽钦二帝被俘虏,立即八百里加急送往上京府,将这个消息禀报完颜晟。在完颜晟得知后,立即派遣使者前往大宋朝廷,与之谈判。
金朝使臣不是别人,正是郭药师。
当初,郭药师也跟随赵构一同抵御金兵,之后双方大战,赵构派人搜寻发现没有他的尸体,也不见他的踪影。今日相见,才知道郭药师已经投靠了大金朝,成为金军统帅,更是这次使者。
“阎王殿下,别来无恙啊!”郭药师看见赵构,立即寒暄几句,他已经是金朝将领,也不惧怕赵构会对他怎么样,这次他可是有备而来,更加不在乎赵构等人看他的目光。
“是你!”高宠咬牙切齿地说道,正准备上前将他拿下,不曾想到大宋居然出现了汉奸。
“郭将军见本王,应该是有事要说吧!”赵构制止了高宠,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知金朝皇帝到底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吧!”
“快人快语!”郭药师大赞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必说太多,节省大家的时间。今日我代表大金朝皇帝陛下来到汴京城,是奉了皇帝的旨意,让我与燕王殿下谈判。”
“他要我们做什么才将二帝放了?”赵构直接了当地说出自己目的。
郭药师回道:“我朝皇帝说,只要燕王答应三个要求,徽钦二帝大可安然无恙的回到汴京城。若是做不到,那么徽钦二帝便沦为最下等的奴隶,一切决断都在燕王手中。”
“哪三个要求?”
“第一个要求,那便是宋朝必须向大金朝每年缴纳岁币,比之辽朝还要多出十万贯银钱,十万布匹、绸缎等物,也就是向大金朝俯首称臣,见到金朝皇帝以君臣之礼。”
“第二个要求,宋朝要割地赔偿此次南侵大宋我朝的损失,我朝皇帝也不想乘人之危,只是拿回原本属于辽朝的土地,只要燕王答应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大金朝,我朝皇帝陛下自然不会追究,也不再派兵攻打大宋。”
“至于第三个要求,那便是燕王的项上人头!燕王殿下率领宋军杀了我朝将士十余万人,损失惨重,以燕王一人的人头祭奠那些死去的将士,这也算是给了宋朝一个面子。”
郭药师顿了顿,又看了看赵构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只要燕王殿下答应这三个要求,那么宋金将不再开战,宋朝二帝也会平安的送回来。若是殿下做不到,那么二帝在金朝沦落成何种模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赵构瞪着眼睛,道:“你在威胁我?若是我不答应呢?”
“不答应?”郭药师高傲的抬起头,俯视着赵构,趾高气昂地说道:“不答应,你就等着为二帝收尸吧!你就等着金兵大军铁骑再次攻打宋朝,亲眼看着宋朝覆灭吧!”
“现在徽钦二帝都在我们手中,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想好了再回答,别让自己留下遗憾才是。若是徽钦二帝真的出事了,只怕燕王殿下落得弑父杀兄的罪名吧!”
高宠指着郭药师的鼻子大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狗杂种,我一刀杀了你!”
“住手!”赵构大喝一声,“还不退下!难道你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遵命!”高宠无可奈何地退了下来,不敢有任何动作,可他的眼里满是杀气,恨不得立即杀了郭药师似的。
郭药师被高宠的行为吓了一跳,又再次说道:“另外再补充一点,这人对本使者无礼,到时候他与你一同上路,要不然的话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我就在汴京城留上几日,等待燕王殿下的回复。”
郭药师无视赵构,看都不看他一眼,趾高气昂的转身离开了。
“王爷,为何不让我杀了这个卑鄙小人!”
赵构回道:“若是真的可以,我早就动手杀了。现在不是时候,他是金朝使臣,要是有什么万一,不好与金朝交代。若不是徽钦二帝在金朝手中,就算是杀了他,他们也无可奈何。”
“九弟,这三个要求,我们不能答应!”赵有恭郑重其事地说道,“无论是哪个条件,大宋未来必定岌岌可危。无论是俯首称臣,还是割地赔偿,又或是自刎谢罪等,这些都不能答应。”
“若是将燕云十六州全部给了金朝,那么金兵南侵大宋,就是去了最好屏障,中原地带予以予求,金兵铁骑可以在我大宋土地上任其驰骋,这事是万万不可答应的。”
“九弟你率领宋军将士齐心协力成功阻挡住金兵步伐,这是他们忌惮你。若是大宋失去了你,那么大宋也将走向灭亡之路。所以无论哪条都不能答应,要是答应了,那么大宋就真的完了。”
“楚王殿下所言极是,臣等皆反对这样的条件!”
潘良贵、李纲等人纷纷出声附和赵有恭所言,他们都觉得这事不能答应,金人狼子野心,就算是答应了,也不能保证他们不背信弃义,毅然决然的出兵攻打大宋,那样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些我岂会不知!”赵构无奈的说道,“但是,徽钦二帝都在金人手里,他们握着我们的命脉,要是不答应,势必就会有危险。若是不答应,天下百姓又如何看待我,他们势必会认为我赵构为了权力,枉顾二帝生死,那我便是大宋的罪人。”
“即便如此,那也不能答应!”赵有恭坚决的说道,“他们就是认为徽钦二帝对我朝很重要,只是眼前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们认为徽钦二帝在他们手中,我们就被动挨打,不如重立新君,那个时候就不必担心他们的威胁,哪怕徽钦二帝真的有事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哪怕是天下人都不会说三道四的。”
“登基为帝,重新立下新君?”赵构皱着眉头,道:“可是徽钦二帝并未死去,要是真的立下新君,那岂不是等同于犯上作乱。再说了,皇兄他并未立下遗诏,名不正言不顺啊!”
众人再次沉默了,他们都清楚没有传位诏书,贸然登基称帝,那便是犯上作乱的罪名。若是徽钦二帝回京后,他们都是有罪之臣,名不正言不顺。即便事态紧急,也不得不慎重考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