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恭惊道:“九弟,他……他走了?”
“回王爷,正是如此!”高宠叹息一声,沮丧的说道:“少主带着我母亲,还有其他人连夜离开了京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若不是我的身份是辅国大将军,又是朝廷中人,少主说带上我不方便,就让我前来投奔于王爷。”
“少主说了,以王爷与他的交情,不可能不管不顾。如果王爷拒绝,或是觉得在下叨扰了,那在下便另寻他处才行,总不能流落街头!唉!……如果不是有这个身份,我便可以一同离开了!”
赵有恭也不想与高宠多做纠缠,猛地坐起来,沉声道:“九弟何时走得?”
“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了!”高宠连忙回道。
“你怎么不早说?”赵有恭有些气恼,怒不可遏地说道。
“早说还不是一样?”高宠诧异道,“难道王爷你还想去追不成?”
“你说呢!”赵有恭恼羞成怒,也懒得搭理他,直接转身出府去了。
“少主真的是太了解楚王了!”高宠暗暗地想道,他见赵有恭冲出门,直接了当的骑马奔去,他身为赵构的麾下,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只能跟着赵有恭一同前去了,要不然也说不通。
赵有恭骑着马不停地拍着马背,一直追到朱雀门,守将见是楚王前来,大吃一惊,连忙下城门恭迎道:“下官见过楚王殿下!”
“本王且问你,你之前是不是看见过一行人从这里出去?”赵有恭开门见山的问道。
那人连忙回道:“回禀王爷,之前确实有一行人出城,他们都拿着出城令牌,还是皇上御赐的,下官无法阻拦。”
“这些事情本王知道,我只想知道他们去向是奔向何处?”赵有恭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那人,废话他是真的不想再听了,直接了当的询问起赵构等人离开的方向。
那人见赵有恭愤怒的脸色,连忙将方位告诉他了。
赵有恭直接命他打开城门,然后直接出了朱雀门继续追寻,直到到了戴楼门,又听见同样的答案,这一次赵有恭没有继续追了。不是他不想去追,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去了哪个地方。
只要出了汴京城,那么天大地大,如何去寻找。并且,赵构的本事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还有王管家等人的帮助,想要消除出行痕迹,一点都不难。那样的话更是大海捞针,赵有恭相信哪怕是皇榜张贴,也不会找到赵构的,只要他是真的想要隐藏,怕是没有人能找到赵构。
赵有恭气恼不已,他是真的气氛了,最后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然后与高宠一同回城了。至于赵构等人出城如此方便,也不是这些守将的责任,他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要不是王管家等人亮出了御赐通行令箭,也不至于冒着性命之忧放人离开。
最后,赵有恭答应让高宠在自己的府上住下。
此时此刻,赵有恭并未立即回府,他带着高宠一同入了皇宫。因为赵构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事情非比寻常,要是寻找赵构更是不可能,唯有让皇上知晓才行。
“启奏皇上,九弟不见了!”赵有恭与高宠二人躬身高呼一声,然后赵有恭沮丧不已,只要想起赵构不在京城了,他的心猛地一颤,懊悔不已,要不是他许久未曾前去,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宋徽宗心情甚是喜悦,听闻赵有恭禀报的消息后,他的笑容僵硬了,手中的毛病亦是掉落出来,颤抖地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九弟不见了!”
赵有恭再说了一遍,语气更加沉重了,他的心里更是恨透了自己,也有些责怪皇上,还有自己的父亲,要不是他们的话,赵构又怎么会离开京城,直接消失不见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是责怪也无任何作用。
“他怎么会不见呢?一个好好的大活人,你说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宋徽宗僵硬的笑容,显得很勉强,他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着实出乎意料之外,这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我已经前去看过了,九弟已经离开了!”赵有恭将自己追赶赵构一行人的事情,还有前往曾经的郡王府看过,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失去了往日的风貌,这才让他真的相信赵构离开了。
宋徽宗铁青着脸,沉声道:“朕不是让你传旨吗?难道你没有传朕的旨意?”
高宠急忙回道:“回禀皇上,微臣已经传达圣上的旨意,只不过少主心意已决,我也曾经劝说过,只不过没有任何作用。另外,少主还说,要放就得放得彻底,他已经是平民百姓了,就不应该住在那里,要另觅他处。”
“难道他忘记了,他还是朕的儿子吗?真是混账东西!”宋徽宗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他心里听到赵构不见了,也是吓了一跳,又见高宠如此说,更是怒不可遏。
“你知道他要离开?”
“微臣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不拦着他?即便是拦不住,难道你不能禀报朕吗?哪怕是见不到朕,你也可以向楚王禀报这个消息,怎么会让他离开呢!”宋徽宗质问的看着高宠,怒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高宠苦笑一声:“回禀皇上,少主的本事,楚王最清楚了,微臣也不是对手,就算是知道也是无可奈何!”
宋徽宗一愣,他的怒火也消了大半。高宠说的也不无道理,赵构真的想要离开不可能不留后手。再说了,高宠也不是赵构的对手,还是他的麾下,又怎么会真的反抗到底,只不过赵构离开了,这个消息真的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搞得他措手不及。
纵然宋徽宗想了好几种结果,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亦是他最难以接受的结果。宋徽宗回想起赵构的重重事情,他担心赵构真的一去不复返了,暗暗地自责一声:“朕是不是错了?”
如果赵构真的一去不返,撒手不管不顾了,那么宋徽宗便是千古罪人。无论历史上,还是现在都是昏庸无能的君主,最重要的是逼走了有功之臣,这样的骂名就算是宋徽宗也难以承受,那人还是自己的儿子,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皇帝,他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