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儿,方腊处斩了?”赵佶放下手中的奏章,抬起头看向走进来的赵构,正声道。
赵构点点头,道:“斩了!”
“他可曾有话说?又或是任何的求饶?”赵佶急忙问道。
赵构摇摇头道:“并未多言,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的样子非常的淡定,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丝毫的求饶,像是做好赴死的准备,一心求死似的!”赵构回想起当时方腊受刑时的模样,显得非常淡定而坚决,面带微笑,悍然赴死,像是生无可恋了,故而有些费解,以他来看身为一教之主断然不会如此泰然处之。
赵佶闻言沉默不语,喃喃自语道:“她死了,心也死了吗?……”
赵构听见赵佶的话,显得有些诧异,又不敢询问。但是,他可以肯定方腊与自己的父皇定然相识,关系匪浅。纵然心中疑惑不解,赵构也不敢贸然问明缘由,以免惹恼自己的父皇。
从赵佶流露出伤感的眼神中,赵构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挣扎之意,又看见了他哀伤不已,心里一紧,觉得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他能够参与的。
赵构之所以猜测方腊与赵佶之间有关联,也是从赵佶让他监斩方腊的时候看出来的。方腊乃是大宋最大的敌人,又犯上作乱,触怒龙颜,是真正的大不敬之罪,就算是凌迟处死也无可厚非。
但是,赵构看到赵佶脸上的不忍心,还有就是赵佶最后的话。若是按照大宋律例,犯上作乱者理应处以极刑,判以凌迟,受千刀万剐之刑。然后,尸体就被丢进山野之中喂狼,赵佶却让他将方腊的尸首收敛,然后再火葬,这让他有些怀疑,却也不好说什么,还叮嘱这件事不允许告诉任何人。
正是赵佶的话,让他有些怀疑,没有直接询问,反而深夜前往天牢。只不过,赵构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方腊已经被处死,他也不再纠结此事,也就不再想太多了,安心的回到郡王府。
赵构离开后,一道黑影出现在赵佶面前,沉声道:“这便是他的骨灰吗?”
赵佶点点头,道:“这便是构儿交给我的骨灰,断然不会错。十三弟,你将他埋了,至于墓碑就不立了。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只怕又要惊起一番风浪,只怕明日早朝便会有人借此发难了。”
赵似与赵佶两人几十年的兄弟情义,岂能不知赵佶心中所念,郑重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皇兄,我先告辞了!”
于是,赵似捧着方腊的骨灰转身告辞而去,他便找到一处地方,然后亲手将它埋了起来,立了墓碑,上面却没有写上任何的字。乍看上去,难以发现这会是一座坟墓。
“当初,我们三人结为异性兄弟;如今,你却与我们天各一方。或许,这便是我们的命,无法改变。有些事情,我们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若不是皇兄与她相遇,你也不至于走上这条路,更不会与我们为敌,试图挑战皇兄的威严。”
“你可知道皇兄一直不曾追究当年的事情,无非就是念及兄弟情义。纵然你已经忘记,皇兄却没有忘记,我也没有忘记。皇兄一直牵挂着她,却得知她已死,只怕皇兄走的路更加的艰难,会选择一条不归路!”
“当初,你聚众起义,又挑衅皇兄,他一直忍让,更没有真正的派遣朝廷大军前去,无非是想给予你这个机会。如果大军压境,只怕你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对手,就算你武功再高,也难以逃脱千军万马。”
“若不是你做得太过,用情至深,为了她一人与朝廷作对,我们三人还可以把酒言欢,也不至于闹成今日的局面。若非有你,只怕成全不了构儿的威名,这样一来也好,我们也放心了!”
赵似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墓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倾诉。但是,这些话方腊已经听不到了。方腊被处以极刑,赵似也曾在人群中观看,他也知道方腊心中所念,这样的结果不好也不坏,随机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座孤零零却没有字的坟墓。
赵构回到府中,早已将方腊与自己父皇之间的关系抛诸脑后,接下来才是事情的关键。只因,宋江等人战胜方腊后,官职提升了不少,又分封各地,故而他要面对的就是这些人会离去。
自从赵构得胜归来,当天晚上大摆宴席与众兄弟开怀畅饮后。次日,宋江等人便接到圣旨,命他们即刻启程前往授封地任职。赵构有时候也看不出端倪,就像是赵佶的态度似的。
宋江等人接到圣旨后,唯有答应下来,即刻启程,也就是明日众人各奔东西。这天晚上,宋江、卢俊义、吴用、孙立等四人聚集在郡王府,一直等候赵构,看见他们四人前来,有些惊讶,道:“各位哥哥,你们怎么来了?”
宋江回道:“郡王,我们有事前来!”
赵构也不知是什么事情,便欣然的邀请他们四人一起回府,来到客厅中,他再次询问众人的来意,他们四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赵构,开门见山地说道:“郡王,我们四人前来乃是心中有些担忧?”
“担忧何事?”赵构诧异道。
宋江回道:“郡王,我们这些与你一起征战的兄弟都接受朝廷的册封,加官进爵。但是,这一次皇上好像是针对郡王似的,将我们所有人全部远离京城,只留下寥寥数人在京。”
“目前的形势来说,这对郡王大大的不利。这也是我们四人前来的原因,不知皇上是作何打算?”
军师吴用接话道:“宋江哥哥所想正是我等所思之事,故而相约一起前来。以目前你的处境来说,我们这些人全部都离开了,只怕你身边再无可用之人,朝中的势力你又无法与其他人相提并论,只怕后果有些严重。”
他们二人说的话中深意,赵构明白了,意思是自己的父皇有意针对自己。宋江等人授封的官职与管辖地都不在一起,京城中又没有任何的势力,要是他们都不在的话,太子赵桓等人势必会趁此机会攻击,达到自己的目的,故而他们都有些担心才会欣然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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