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怎么回京并无朝廷官员迎接?”吴用皱着眉头,沉声道。
赵构也非常的奇怪,依照大宋礼制,战胜归来的将领所过之处必定有百姓、官员迎接。可是,他们一路行来,当地官员、百姓从未出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连奏报上去的战报也没有任何回应,实在是有些好奇。
“莫不是朝中发生大事?”赵构紧锁眉头,思忖道。
吴璘躬身禀道:“元帅,末将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构见他面色凝重,支支吾吾的模样,疑惑道:“吴将军有何事要说?”
吴璘躬身道:“末将接到兄长来信,说是朝中发生了一些事情,叮嘱我等要小心行事!”
“朝中发生了何事?”赵构急忙问道。
“当今皇上于四月前立下太子,乃是皇长子赵桓!”吴璘回道。
赵构不以为然的说道:“依照祖制乃是大皇兄为太子,父皇立他为太子也是合乎正统,理应如此!”
军师吴用接话道:“吴将军,是否其中有隐情?”
吴璘点点头,沉声道:“兄长来信中提及过一星半点,皇上本来无意立下皇储,不想太子殿下居然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势力发展迅速,不仅仅控制住枢密院,更是与高太尉等人同气连枝,现已占领朝中大半的朝臣,就算是皇上都不得不慎重对待,逼得皇上立下太子。”
赵构沉默了,他从吴璘的话中已然知晓为何自己率军归来,不曾有任何的欢迎,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这一切都明了了,是自己的皇兄给自己使绊子,想让自己难堪。
当初,赵构每次攻下城池后都会禀报朝廷。如果枢密院真的被太子赵桓控制,赵构相信自己的战报多数没有呈给父皇看。只是赵恒此人居然有此能力,出乎意料之外。
历史上的赵桓为人优柔寡断、反复无常,对政治问题缺乏判断力和敏锐力。他是历史上懦弱无能的昏君,听信奸臣谗言,罢免了李纲。金兵围攻汴京,却无力抵抗。
如果吴璘所言属实,那么历史上与之自己经历的又不相同。之前经历过杨家将事件,对此赵构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赵桓真的是那样的皇帝,以宋徽宗来说不可能昏庸如斯,只是一味地遵循祖制,却不思国家社稷。
赵桓没有任何本事,也不可能安稳的登上皇位。况且,宋徽宗的子嗣也不少,其中最有威胁的便是赵构,也就是自己。赵构回想起来,才知道一切都是如此,不过还是需要看看自己的皇兄到底如何。
至于,成为一国之君,赵构还真的没有想过,他只想着改变羸弱的大宋,抵御住金兵南侵,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在意。不过,赵构也清楚自己此次回京,只怕是多灾多难了。
当初,赵构在朝中为官时,他便与高俅势同水火,要是赵桓与高俅勾结在一起,那么赵桓必然不会顾及什么兄弟之情,必然会对他采取行动,为得无非就是皇位。
赵构情不自禁的想道:“那个位置真的那么好吗?如果是繁荣昌盛的大宋,的确是想要试试,只可惜现在的皇位坐不得安稳,也不知金国那边到底如何了,要是真的入侵,只怕后悔莫及!”
刘琦也站出身来,接话道:“既然吴兄说明了,那我便不再隐瞒了!”
赵构惊疑道:“怎么,你也有事情要禀报?难道也是一样的?”
“差不多,不过我知道的比他要多点!”刘琦沉声道,“我父亲乃是泸川军节度使刘仲武,相信诸位兄弟都清楚了。当初,父亲已经看出朝堂之中必有争斗,叮嘱我不要与元帅共同进退。”
赵构微微一笑道:“应该是担心受到牵连!”
“元帅说的是!”刘琦回道,“元帅在京师为官与高太尉势同水火,虽说我父亲是副都指挥使,官阶还是不能与之相比。因而,我父亲明哲保身,叮嘱我不能与元帅走得太近,便是为此事考虑。”
“此次,父亲来信说,皇上已然立下赵桓为太子,意味着朝中会再掀风云,而主角便是元帅。太子殿下与高太尉勾结在一起,成为朝中最大的一股势力,矛头必然直指元帅,父亲见我不顾他的命令,仍旧选择与元帅征战方腊,已然知晓我的心意,我决定站在元帅这边,故而以家书的名义给予我提醒,另外也是叮嘱元帅。”
杨沂中苦涩地说道:“元帅,末将的情况也是如此!当初,偶遇叔父杨志,便禀报家父,不曾想叔父一直不愿意回去,后来又为了我死于敌军箭下,这些事情我都禀报于家父。”
“家父惊闻噩耗,也是悲伤不已,也是修书一封,内容与刘兄相差无几。”
赵构点点头,道:“多谢诸位兄弟提醒,我赵构铭感于心!”
自从班师回朝,赵构就新生不宁的,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如果不是杨沂中、刘琦、吴璘等三人说出来,兴许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朝中居然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从他们的话中,赵构猜到此次回京自己的兄长赵桓以及高俅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只因他曾经是宋徽宗最受宠溺的皇子,又身居高位,更是连续立下军功,生擒方腊,这点只怕是他们担心的事情。
至少,赵构听出话来,朝中站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刘仲武、吴阶、杨家,其他的势力要不就是坐山观虎斗,要不就是太子赵桓的人。并且,站在他身边的将领也不过是因为刘琦、吴璘、杨沂中三人在,要是他们三人被家族抛弃的话,也就是说自己在朝中没有任何的势力,就连之前的枢密院都被赵桓控制住,还真是有些意外。
军师吴用郑重地说道:“元帅,接下来您的决定是怎么样的?”
众人都沉默了,纷纷看向了赵构,只因这个问题只有他才有资格回答。并且,赵狗的回答直接影响着所有人的行动,只因吴用的意思是询问赵构是与太子赵桓争夺太子之位,还是不管不顾。
赵构回道:“诸位兄弟的意思,在此心领了!目前来说,大宋不能再乱,内有奸臣当道,外有金国虎视眈眈。若是真的发生斗争,只怕大宋危矣,唯一的心愿便是让大宋兵强马壮,百姓安居乐业,一切足够了。”
众人叹息一声,他们都希望赵构能够与赵桓一较高下,在他们看来只有赵构有资格继承大统,成为大宋的君主,更多的也是个人主观意思。毕竟,他们的身上都已经烙印下“赵构”的印记,听闻赵构的话语,他们不由得有些失望。
赵构见众人脸上有些失望,不由的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虽然我不想与他争夺什么,不过要是真的使绊子,伤我兄弟,毁我赵家江山,可不会束手就擒,任由他们掌控,要想让他们有所畏惧,唯有形成自己的势力,这些事情待我们回京后在一起商议。”
众人脸上的失望之色尽皆消失,笑容满面,齐声道:“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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