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在钰儿身上的铁索已经比自己重了,铁链也比自己的手臂还粗了,看样子很快她就可以找个地方开铁匠铺子了。营帐外增派了更多人看守,足以瞧见魏营五万人,对一个小小的钰儿有多看重。钰儿想到这儿,苦笑了起来。拓跋征倒是遣了他的婢女谷雨来给钰儿的伤口上了金创药,还换了件干净的囚服。
临走,谷雨回头冲她怜惜地笑笑。
到了晚上,居然有人抬进来一张床榻。好几天没在床上睡了,虽然浑身是锁链,钰儿睡得很沉。
这样过了两天。转眼,天黑了。
看到门口的侍卫换了几茬,他们都在帐门口持刀站立着。钰儿深吸一口气,运功到手掌,卡塔一声,铁索一一断了开来。她解开了身上所有的索拷,只是让铁索斜斜地挂在身上。
不知觉中,夜很黑了。原本喧闹的军营安静了下来。
钰儿蹑手蹑脚地走到帐门前,四根银针准准地插入四名看守的昏睡穴,他们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却睡了过去。钰儿抄起其中一个看守手里的大刀,隐入帐篷的阴影处。巡逻兵依然井然有序地在营地内穿梭。她踮脚飞起,已经来到了营地外头。
她极速飞奔了起来,飞身越过几个山丘,营地已经消失在夜色苍茫之中。这时,远远的,她瞧见一匹飞驰而来的骏马,月光下,它鬃毛飞舞,通身赤红煞是好看,上面坐了一个兵士,身上背着一个行军的包裹,似乎是传信兵。钰儿心想:居然这么巧?天助我也。她躲到一旁,掷出银针。士兵一声不吭就倒了下去。
飞身上马,挥起马鞭,胭脂马在旷野上狂奔,夜风扑面而过,一种久违的自由让钰儿不禁有些感慨。她记得大概是半天的行程就可以抵达召城了。说不定很快就能和武寒、韵儿他们会合了。
可是,刚跑了一柱香的功夫,突然,月光盈盈,静夜无边的大草原上传来一声尖锐的马嘶,传彻整个旷野。她的胭脂马陡然一惊,凭空掀起了前蹄,几乎要把钰儿甩到马下。她心里暗叫“不好”,还未及应对。谁知道,胭脂马儿旋即转头,风驰电掣般飞奔了回去。
钰儿想从马上跳下来,但,这马发了疯似的奔跑,她只能俯身贴在马背上才不被甩下马。须臾,马儿骤然停了下来。钰儿心知中计,慢慢抬起头,看到前面站了三个人,当中一个身形异常高大,骑在一匹硕健无比的黑色骏马背上,身穿黑色金线绣猛虎的长袍,那个魔鬼——拓跋征!
“王爷果真神机妙算!”其中一个讨好地说。
“怎么不跑了?刚才看你跑得很快呀!”拓跋征得意地笑着,握着手里的宝剑。“你骑的胭脂马可是跟我这宝驹黑儿一块儿长大的,一声马嘶,就可以让他们聚到一起。我们草原上的马儿可比你们南朝的人要可靠多了。”
钰儿一脸苦笑,“算什么英雄,就会使奸计。胜之不武!占尽人多的便宜,有什么了不起?”钰儿撇过脸,懒得看对面那一脸得意洋洋的奸样。
“你居然敢这样跟我们太子说话!”旁边一个似乎恼羞成怒了。
“算了!”拓跋征面色阴冷,“知道逃跑的刑罚是什么吗?死!”他拔出宝剑,“看在你武功不错的份上,我们再来切磋一下。赢了,今天就放过你。”
转眼,马到人到剑到。
第一招,白云出岫
第二招,有凤来仪
.......
没有上次铁链的束缚,手里又有一把刀,他们倒是棋逢对手,大约过了八十招,拓跋征已占了下风。最后,钰儿一记飞花落雪,刀刃如雪花,飘忽不定,猛然刺向拓跋征的前胸。这招钰儿用了十分功力,力求要了这个魔鬼的小命。眼见得刀要刺进他的前胸。
“姐姐——”忽听得是韵儿的一声凄惨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