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点了点头。
“只是你补习班的事……”
“舅舅!”苏余终于开口,低下头拨了拨饭碗,再抬起来时温和地笑了,“其实这个寒假的工作我已经找好了,本来准备今天告诉你们的。”
他站起来,熟练的收拾着碗筷。不大的房子,有片刻的沉默,隐隐约约似乎可以听见陈珊嘤嘤哭泣的声音。
收到苏有声面前时,苏有声也站起来,拍了拍苏余的肩,叹了口气:“舅舅知道你懂事,读书也争气,家里也帮忙,放假还要帮忙家里补贴经济,这么好的孩子……..唉,老天作弄人啊…….”
待一切收拾好,已经晚上9点。陈珊在苏有声的劝慰下声音渐渐平静。
苏余坐在窗边,隔着仅有两拃长宽的小窗户盯着一盏路灯一动不动。时间仿佛静止,直到附近别家的灯光陆续熄灭,最后只余那盏昏黄的路灯。
“苏余……苏余……苏余……”苏余凝视着那盏悠悠荧黄仿佛随时准备熄灭的灯喃喃地念着,一遍又一遍。然后他又笑了,轻声自嘲:“余,是个多么好组词造句的字啊,比如多余,比如剩余,比如余下,比如,苏余你这个不受人待见的余孽……”
越说越轻,直至无声。然后又是长长的静默。
眼前的灯,不知何时开始逐渐模糊,从昏黄变得斑斓,流光四溢。
泪水就那么滑下,烫过脸颊留下一条痕迹。
苏余仿佛倏然惊醒般猛的抬起手用力擦拭,直到除了双眼微红看不出其他迹象。
“真没用!”苏余恨声唾弃着自己,“明天还要找工作,寒假作业还没开动,明年的预习资料还没找到,这样下去你想变成废物吗!苏余,你跟别人是没的比的,谁都可以哭但你不行!”
苏余翻身上床。原本的小储物室腾出来的卧房略显拥挤,除了书桌与床之间隔着一人侧行的通道,几乎就是墙挨着桌,桌挨着床,床靠着墙的状态。但此刻,每当夜深人静,这狭小的空间给了他无限安慰。
不知不觉年的气息越发浓烈。街道上开始张灯挂彩,寒风吹过脸颊流个鼻涕都能立马冻成两道冰条。
苏余在工作服里又加上一件。每天早上做完早饭吃了上班形成一种生活轨迹。
苏有声偶尔会在吃晚饭的时候斥责苏小北3点就下课了每次要6点多回来,陈珊会帮着说男孩子贪玩是正常的,然后温和地说一句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吃顿晚饭就不要再吵了。苏有声想说什么,睇见陈珊难得温柔低顺的眉眼,心口一软,话也出不了口了。
除夕的前一天店里生意已经不怎么好。苏余和剩下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