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绳子系着自己的头发,把另外一端系在床上,那根绳子,就是我们以前搞老六的那一根,我们不会看错,可我记得,那根绳子已经被我们扔了!”
“我们五个怕了,不过谁也没说,只是偷偷的观察着他。”
“头悬梁了几天,他开始锥刺股,在他自己的凳子上放图钉,有时候坚持不住了,坐在上面,他就会发出和老六一模一样的叫声。”
“老五最先受不了,他打了那小子一顿,那小子没还手,和老六一样,只是抱着头,什么也不说!”
“从那次以后,那小子就越来越像老六,无论是神情,还是长相,真的,我没骗你,他长的越来越像老六!”
张亮突然从他妈的怀里挣脱,抓住我的胳膊说道:“不只是我,他们几个也发现了,这小子不对劲。”
“继续说!”
我拍了拍他的手,又在他的眉心点了一下,他喘了一口气,好了很多,又坐回去,说道:“我们都受不了了,就去找管寝室的老师,让老师把他调走,结果老师说,老师说人已经走了,和我们住了一周后,他就走了!”
“我们都懵了,如果他走了,那和我们住着的是谁?”张亮揪了揪自己的头发,颤抖着说道:“老大不信,我们也不信,老师生气了,认为我们故意搞他,就和我们一起回了寝室!”
“结果那个人真的不在,床板上空的,衣柜里也是空的,老师把我们说了一顿,然后就走了!”张亮抬起头,看着我问道:“谢大神,你说,那个和我们住了一个月的人是不是老六?”
“我们五个吓惨了,就在这时,门开了,是用钥匙打开的,那个人又回来了,他和往常一样,拿出一根绳子,一端系在头发上,一端系在床头,又在凳子上放了一个图钉!”
没等我回答,张亮又说了起来:“老大忍不住了,叫着说‘我能弄死你一次,就能弄死你第二次’,然后抡着凳子冲了上去,他把那个人打倒了,我们几个也冲了上去!”
“血,地上全是血,我们几个慌了,手忙脚乱的把人用被褥包起来,谁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们杀人了!”
张亮伸出舌头舔了舔泛着白皮的嘴唇,继续道:“我们都忘了坐了多久,等我们回过神,却发现地上的那滩血没了,被褥包裹里面的尸体也没了,我们没杀人。”
“虽然没杀人,可谁也高兴不起来,老六真的回来了,他回来找我们报仇来了!”
张亮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从那天起,我们没有一天安生的,每天晚上十二点,老六都会准时回来,他和往常一样,头悬梁锥刺股,然后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声。”
“老五是第一个受不了的,他的床和老六的床挨着,老六每晚上床睡觉,都会给他按脚,一周下来,老五脱了相,他瘦了一大圈,眼眶都是黑的。”
张亮又咽了咽喉咙,将脸贴在自己妈的胸脯,想要获取一丝温暖,似乎这样,他才能安心。
缓了一会,他继续道:“那天晚上,老六还如同往常一样,悬梁刺股,然后上床给老五捏脚,老五崩溃了,他从床上爬下来,一个头一个头的磕着,求老六绕过他!”
“老六贴了上去,和老五脸对脸,眼睛对着眼睛,我们几个谁也没敢动,全都缩入被窝,害怕老六找上我们。”
张亮急促的喘息两下,鼻子使劲嗅了嗅,他在确认,他不是在寝室,他抱着的是自己的亲妈。
“别说了,别说了!”赵玉榕心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的抱着张亮。
“老五疯了,他嚎叫着冲向了窗口,从窗户跳了下去,可我看的很清楚,他是被老六拖出去的,他被扔下了楼!”
张亮难以抑制的颤抖着,鼻涕眼泪同时向外冒,嘴却没有停下来,“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老六站在窗口,他的目光在我们身上依次扫过,最后停在了老大身上,下一个要死的就是老大。”
“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我真的没想过害死老六,一切都是意外!谢大神,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意外。”
张亮又一次冲过来,抓着我的手说道,他的手很冰,也很腻,上面有一层冷汗。
由于过于激动,他的伤口又崩开了,血从纱布渗了出来,门铃也在这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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