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我喃喃着，只觉得心口发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个苦衷，就能把亲儿子卖了？
“真的有苦衷，咱家那会穷啊，吃饭都费劲，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拿你结阴亲换钱，给你讨了一个狐狸媳妇。你这辈子注定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妈只能狠下心！”
我妈摇着我的手，继续道：“谢寅，妈知道对不起你，可你弟没有对不起你啊？你弟弟有难，你这次说啥也要救他啊！”
“弟弟！”
我又笑了，弟弟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他确实没有对不起我，因为他根本就是无视我。
从小到大，我这个弟弟就没正眼看我我，他从来没有拿我当过哥哥，在他眼中，我或许也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除了他刚刚学说话那会叫过我哥，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叫过我哥。
所以，我妈说得对，我这个弟弟，确实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因为他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我暗叹了一口气，说道：“说吧，我那位弟弟怎么了？”
“他被人害了！”我妈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说道。
其实很简单，我妈走的那会，我那位弟弟的书，也读到头了。
现在这个社会，金钱开道，我弟弟马上就要毕业，上班赚的小钱他看不上，想要做生意，赚大钱，正好我妈去了，提供了一笔启动资金。
眼高手低，这是大部分年轻人的通病，我弟也不例外，三两下就把钱赔了一个精光。
我弟自然不甘心，认为自己积累了经验，再来一次，肯定能成功。
再来一次，是需要本钱的，没有本钱怎么办，贷款呗！
去银行贷款需要抵押物，可有的地方，是不需要的，那就是网贷，一张身份证明，在加上一段视频，完全可以贷出钱来。
听到这，我皱皱眉，没吭声，网贷要是女生，还算可以，我弟一个大男人，拍视频人家也得要啊？
“你弟贷的款，抵押的不是别的，是命啊！”
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我妈哭丧着脸说道。
“钱没还上？”我问道。
“没还上！”我妈头低垂着，好似想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慌里慌张的说道：“一共借了三次，第一次十万，没要什么手续，就拿着身份证拍了一张照片，对方就给钱了！”
“你弟那会魔障了，他也不想想，十万块钱，没有任何抵押，人家凭什么给你啊？”
我妈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到期后，还不上钱，你弟又贷了十万，这次不是为了做生意，就是想试试，没想到对方又给袋了！”
“拿着这笔钱，你弟开始是想做点啥的，可连续赔了两次，你弟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索性拿着这钱挥霍起来，毕竟第一次没还上，对方也没说啥，结果，他们真的来了！”
我妈抱紧身体，缩成一团，喃喃道：“那天晚上，他们来了，给你弟纹了身，还说，如果下次到期还不上钱，就等着死吧！”
“我不能看着你弟死啊，眼看着期限到了，妈没办法了，就在上面贷了一笔钱，替你弟暂时堵了窟窿！”
我妈指着胳膊上的纹身说道：“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那个钱只会越滚越多，这辈子也别想还上。”
“还不上钱，他们就会要你弟弟的命，妈没招了，只能来找你。”我妈抬起头，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道：“贷给你弟款子的那些人不是人，他们要的是命，妈知道你本领大，还有一个狐狸媳妇，你帮帮妈，帮帮你弟！”
我皱皱眉，按照她的说法，对方是在用钱买命。
贷款只是一个托辞，人一旦陷进去，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把命抵出去。
“你看看这个，看看这个！”
我妈慌里慌张的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光着上身的年轻人，他的左右两条胳膊上各有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
两条大蛇缠在胳膊上，蜿蜒而上，蛇头绕过脖子继续向下，最后在心口部分汇合。
如果非要形容，我想到一个词，那就是二龙戏珠。
两颗蛇头在心口部位对视着，隔开蛇头的就是心脏，一旦蛇头汇合，那么我弟的命也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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