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妇伸手一指薛启明,骂道:“你把他的手削的和鸡爪子似的,你和我说下不去手?”
“刚才是为了知道爷爷的下落,和这个不一样,我真下不去手!”朱二急的快哭了,说啥就是不干。
“行了,行了,还是我来吧!”徐老蔫拉了一把王寡妇,把活揽了过去。
“我在旁边搭手!”朱二眼睛一亮,插了一句。
我摇摇头,朱二这小子还真有点怪,看他对薛启明那股子狠劲,再和现在对比一下,你绝对想不到这是一个人。
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先由我下针,用鬼门十三针封住刘冰倩的魂,再由徐老蔫取出鬼胎。
杨洋对此无异议,唯一的要求便是,死之前要带着薛启明一起下地狱。
“准备好了!”
取出银针,我们对视一眼,我便开始下针。
一边下针,我一边默念着歌诀,一针人中二少商,三针隐白四陵良,五针申脉六风府,七针颊车八承浆,九针劳宫十上星,十一会阴不用忙,十二曲池火针强,十三舌底在中央。
每一针下去,杨洋都会痛的哼唧一声,下完四针,刘冰倩的脸悬浮而出,挣扎着想要挣脱。
王寡妇应时而动,腰铃随之响起,迷魂镇魄,趁着定住刘冰倩那一刹那,我迅速的下针。
第八针下完,刘冰倩和杨洋的脸重叠在一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衡,嘴角也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可还是得下针,开弓没有回头箭。
当十三针扎下去,杨洋的身体诡异的扭曲一下,肚子里面的鬼胎好像失去了束缚一样,发出一道嘹亮的嚎哭声,向外拱动。
杨洋的肚皮本就被撑的很大,上面遍布着一道道横纹,这么一动,那些横纹好像要断裂一样,出现一道道青紫色的血口,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汹涌而出,刺激的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上当了!”
我心里陡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王寡妇的脸色更是一变,猛烈的扭动腰部,手鼓也跟着摇了起来,想要压制住鬼胎。
“血三七三钱,三阴土一钱,鱼腥草一钱,加无根水蒸煮,这是打阴胎的汤头!”
朱二一急,嘴一秃噜,来了一段什么歌诀。
这个时候说这个有个屁用,关键是不能让鬼胎出来,不提别的,单单是那股子阴怨之气,就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了的,真要是让鬼胎出来,我们即便是能弄死他,也得半残。
我忙着贴符,徐老蔫忙着打穴压制,结果忘了一个人,薛启明冲了上来,只是用他那露在外面的骨头在杨洋裸露的肚皮上划了一下,一双握着紫色血块的小手陡然伸了出来,将薛启明抓住,拉向肚子里。
“草!”
这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的,我反手把放在一旁的剑提了起来,这个时候就别提消怨什么的了,先把命保住再说吧!
“啊!”
在这一瞬间,一张满是黑色牙齿的小嘴咬住了薛启明的动脉,一口下去,鲜血汹涌而出,一个半大的婴孩咬着肉块破肚而出。
“婴降!”
看到那双凶戾的眼睛,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两个字,骂道:“甄瞎子,我草拟大爷!”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很明白,这一切都是甄瞎子下的一个局。
无论是薛启明,还是刘冰倩,亦或是后来的杨洋,他们都是甄瞎子手上的工具,为的便是这个所谓的婴降。
“我大爷早就死了,你想要草他,可以下去找他,用不用我送你一程啊?”一个阴测测的笑声自别墅外响起。
别墅的大门也伴着这道笑声,无声无息中开了,甄瞎子施施然走了进来。
“乖宝,爸爸的十全大补汤好喝吗?”
进来后,甄瞎子向前走了五步后停了下来,看向悬在半空中的婴孩,笑着问道。
“好喝!”
半空中,那个婴孩呲着一口焦黑色的牙齿,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朱二被吓的一哆嗦,人一矮身,钻入了桌子底下。
“你早就算计好一切了?”我冷冷的盯着甄瞎子问道。
“没有!”
甄瞎子摇摇头,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们说道:“谁能想到你们会来,我本打算勾来几个笨蛋,慢慢养我的鬼儿子,谁知道勾来几只饿狼,差点怀了我的计划!”
“你就不怕遭天谴!”我指了指那个婴孩说道。
“天谴?”
甄瞎子笑了,“老子是人,真有天谴,也得劈在那些畜生身上,怎么会劈在我身上?”
“撕喇!”
说话间,半空中那个婴孩伸手将自己的脸皮撕扯下来,塞进自己的嘴里吃掉,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不同于外面青紫色的这层皮,内里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孩,这就是所谓的婴中藏婴,也就是所谓的种婴之法。
“种婴?”
我一口叫出,叫完之后略有些疑惑,我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褚墨之前给我看的小册子上,虽然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法门,可很多只是粗略的介绍,但是每次见到具体的,我脑子里就会冒出来。
如果说婴降还属于降头术的话,那么种婴早就已经不属于降头术了,它有另外一个名称,叫做茅山术。
想到这,我脑门上瞬间冒出一层白毛汗,再联系到三元宗,和之前碰到的那个诡异莫测的道士,我非常怀疑,甄瞎子就是那个道士的人。
“保护尸体,种婴之术还没完成!”
想到这,我大喊一声,手一扬,一张五雷符激射而出,甄瞎子在这个时候进来,是为了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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