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大黄不是人,它没什么好耐性,对着门口吠叫一声后,便伏低身体,准备攻击。
自从泼狗血事件后,大黄对外人严重缺乏信心,过个路人它都会盯上半响,有人在门口,它第一反应就是攻击。
“大黄,回来!”
我立即推开窗户,对大黄招招手。
大黄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回头对门口发出一声警告性的嘶吼后,一转身蹿入屋里。
在大黄进屋的同时,门口的那人也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他盘膝坐在门口,撩开衣襟,取出了一把二十厘米左右的宽头刀。
他举起刀,痴愣的眼神中有了一丝神采,夕阳的一缕余光射在他身上,将他染成了比血还红的暗红色。
下一刻,他动手了,刀在他的下腹处划过,略过衣襟,发出了一阵裂帛般的滞涩声音。
“那是戒刀,按照佛教教义,戒刀只准用来割衣,不准杀生!”白晶晶化身为解说,指着门口说道。
门口处,曲杰的动作还在继续,刀锋在他的衣服上纷飞,露出了他的上身。
相比于上一次,他的身体更加枯瘦,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他的皮和身体很不协调,就像是给一具骨架披上了一层人皮一样。
割掉衣服,戒刀的对象变成了他自己,映射着霞光的刀锋在他的腹部,肋骨,前胸锁骨处飞快的划过。
一道道刀光反射回来,晃的人眼有些花,当刀光停歇,一副奇异的景象呈现在我眼前。
曲杰的上半身就好似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迎来了绽放的那一刻。
他的肋骨向两侧展开,锁骨向上翘,胸腹间的皮肉向着两侧裂开,露出的却不是内脏,而是一双白皙的小手。
“他们崇拜死亡,崇拜鲜血,认为生命会在死亡中诞生,戒刀在他们的手中也有了另外一种意义,消去孽业,获得新生!”
白晶晶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眼中的凝重之色也越来越重。
我的注意力却只在那双白皙的小手上,刘悦和她的儿子我的干儿子刘天鹏失踪半个月了,始终没有消息。
我不知道,那双白皙小手是不是刘天鹏的。
曲杰胸口的裂痕越来越大,那双小手向两侧撕扯着,就好似绽放的花蕊一般,一张丑陋的小脸也在同时出现在我们面前。
“好丑!”
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小声嘀咕了一句。
“滴答……滴答……”
与此同时,外面又想起了两道悠长的唢呐声。
“他走了!”
白晶晶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脸上也多了一些血色。
“谁走了?”
我嘴上问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外面那张丑陋的小脸。
那张脸就好似打了补丁的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眼睛中间还能看到一块皮横斜而过。
脑门处,还有一个类似线头的东西,看起来好似是一块块皮肉的接头处,我有一种感觉,扯掉那块皮,那张小脸上将不会存在一丝皮肉。
“曲杰!”
白晶晶缓缓吐出两个字,我皱了一下眉,指着门口问道:“那他是谁?”
“一场举行了一半的仪式!”白晶晶沉思片刻,给出了一个另类的答案。
在她回答的同时,那个小人也从破碎的胸膛中完全钻了出来。
他的身体就和他的脸一样,也是拼凑而成。
他只有半个胸膛,切割整齐的裂口处胡乱接了半个脚掌,唯一完好的就是那双白皙的小手。
爬出后,他侧过头,小嘴一张,向着村口方向发出了一道无声的哀嚎。
嚎叫过后,他转过头,瞪着那双残缺的小眼睛看向了我们,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