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解除了,萧泽松了口气,靠着意志强撑的身体顿时软下来,软到在卫晟穆怀里,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卫晟穆抱着怀里已经脱力昏过去的人神情复杂。
其实他醒了一段时间了,初时看到萧泽在这么多丧尸的围攻的下都没有放弃他,说心里没有感触绝对是假的。但是他还是想看看,看看萧泽的极限在哪里,看看什么时候萧泽会抛弃他离开。
但是他没有等到萧泽走的那个时候,反而被萧泽扑过来不顾性命也要保护他的动作打乱了他心。
——这个人到底是图什么呢?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那样的行为,那样的眼神,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只有他卫晟穆一个人。
——和那些伪善者一点都不同,萧泽不会嘴上说得好像世上只有他一个,心里却把他当做最恶心的垃圾。萧泽他是用心在对他好。
心里有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发酵着,一点一点地溢满心间,把整颗心都塞得满满的。
“萧泽,你到底想要什么呢?”即使知道怀里的人已经没有了意识,还是忍不住低低地问道,“又有什么是我能给你的呢?”
卫晟穆抱着萧泽的手紧了紧,一阵绿色的光芒闪过,卫晟穆、萧泽连同藤蔓都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颗绿色的种子和满地丧尸尸体以及嘶吼着失去目标的丧尸。
萧泽做了个梦。
永无休止的争吵,难听刺耳的辱骂。
“你这个贱货!”女人尖锐的红色指甲在男人脸上挠出道道红痕,男人表情凶狠地唾骂着,狠狠地踹着女人。
萧泽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这日复一日的闹剧,没有半点表情。
“诶,你们知道吗,我听说啊,萧泽他爸肾出了毛病想要萧泽他捐一个,结果去医院里面检查。你们猜怎么着?”课桌上讲得唾沫横飞的少年一脸的眉飞色舞,“结果验出来萧泽跟他爸根本就没什么血缘关系!”
“哇靠不会吧!”
“真不知道说萧泽倒霉还是幸运了,保住了一个肾,结果却是个野种。”少年不知是惋惜还是嘲讽地说道。
围观的同学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一时之间野种一词充斥教室。
谁也没发现他们谈论的主角就站在教室门口,从头到尾参观了整场他好朋友对于他的讨论。
这个时候一个女生眼尖地瞄到了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萧泽,立刻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几秒不到原本吵吵闹闹的讨论声就停下来了,他们心有戚戚地看着萧泽。
萧泽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说什么,径直地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来。
旁人见他没什么表现又开始讨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说得越来越难堪。
萧泽依旧面无表情,就像是所有人说的不是他一般。
每天来到学校总是会被画花的课桌,永远找不到的作业本,总是会多出奇怪东西的书包。
萧泽对于他们的行为完全没有理会,每天默默地擦干净桌子,重新写一份作业,把书包里那些恶心的东西丢到垃圾桶。
但是也许就是萧泽这放任的态度,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好欺负的对象。
越演越烈的欺凌,没有人站在萧泽这边,所有人都说他是个野种,没有人为了他站出来。他就像是被这个世界独立出来了,一个人在一方黑漆漆的角落。
被人扒掉裤子锁在学校的厕所,被人用圆规戳伤,自尊被人放在脚底下踩。
——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呢?
——为什么没有人救救我?
——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