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桐是在早上的时候被叫走的,当时他正在书房安置好所有的东西,还没有弄好门外便有两人擅入,魏桐眉头微皱看着面生的两个宦官:“你们两个是何人!陈申陈惠,你们两个怎么能随便放人进入清宁宫书房!”
身后两个沮丧着脸进来的人正是守着清宁宫书房的小内侍。前头的人傲然说道:“杂家是慈宁宫的人,这次来是来请魏公公到慈宁宫走一趟,魏公公,咱们还是往这边走吧。”
魏桐内心一突,知道来者不善。他脸色未变,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之后,冷静地说道:“那还请两位公公在前头带路。”这份心性倒是让人舒服了几番,也让原本以为会有一番争执的慈宁宫太监放了心。当跨步出门的时候,魏桐看到了满眼担心的赵河淡云,微微摇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才能够代表慈宁宫呢?
魏桐心里有无数想法,但是此刻从他的脸色上却完全看不出来。慈宁宫的两个内侍一前一后守着魏桐,倒是像怕他逃跑的样子,看起来……是知道他有武在身。康熙训练他的事情虽然不是什么遮遮掩掩的事情,但是因为一贯跟着他去练武场的人只有那么寥寥几个,这个消息也算是没有什么人知道了的。可是看着这两人的态度……魏桐的心一沉,难不成太皇太后是知道了什么?或者是她觉得会发生什么?
思来想去,最近发生的会让孝庄都警惕的事情,也只有那么一件事情了。只不过,孝庄是怎么会怀疑到他头上的。魏桐不住思索,到最后却仍不住自己无奈摇头。
果真是当局者迷,总以为一切如常,却不知道那个时候康熙那两次叫太医的举动,还有重重细微的举动,的确是会让人误会,更何况到了最后,也不全是误会。当然这个时候的魏桐,还不知道他最开始从尚方院出来,也是因为康熙去捞人。
在很早之前,魏桐就已经隐隐约约觉察到,玄的身份并不简单。看起来似乎是他从没有想到过的那个方向。但是这样的顾忌,被他一直藏在心里。玄以诚待之,他也以诚相待。至于那些身份地位,既然两人都心里有数,便都尽数不顾。毕竟梦境中的两人出了梦境,也都不是梦境中的模样了。
但是现在……魏桐叹了口气。他从来不觉得之前经历过的事情是多么煎熬的磨砺,不过都是些皮肉伤,熬过去便算过了。不过这一遭,可能就真的熬不过去了。孝庄……那可是叱咤两朝的女人,当初顺治在她的威严下过了一生,轮到康熙朝的时候看起来没什么动静了,然而她依旧是康熙身后的大山,在最开始的时候稳稳扶持住他。不过现在要去拜见这尊大佛,还真是让魏桐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紧张。
等到一路到了慈宁宫,魏桐被引到了偏殿,老老实实地随着人进去,魏桐没想到孝庄真的坐在上首。魏桐初见孝庄,便跪下去行礼:“奴才魏桐拜见太皇太后。”孝庄倒没有让他就这么一直跪着,而是淡声叫起,魏桐站起来之后便站在边上。
“哀家听说,你是皇上身边最宠信的人,近日来皇上发生了些什么,你可清楚?”孝庄的声音淡淡,抓不住什么情绪。魏桐不敢怠慢,轻声说道:“太皇太后言重了,奴才不过是皇上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奴才,只不过是侥幸负责了书房事务,实在是担不起。”
“皇上近些时日事务繁多,只是前些日子有些心绪焦躁,怕是为朝政烦心,不过已经没有异样了。”魏桐的声音温和,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舒服,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却不会让人不快。就算是对他有恶感的孝庄,也的确觉得魏桐是个不错的。
“你是皇上的奴才,这些切身的事情同哀家说,你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孝庄似乎是笑了起来,语气也柔和了几分。然而魏桐额角却沁出了点点汗渍,然而神情镇静,语气也没有变化,“奴才是皇上的奴才,只是太皇太后现在问到的事情是关心皇上,奴才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沫儿啊,看着这个小内侍说的话,岂不是说,哀家要是问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便是不敢说了?”这话虽然是对着苏沫儿,但是这话却是重重的压在了魏桐身上,让魏桐冷汗迭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