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正面地冲撞,少年手中的盾牌已扭曲变形,尽管上面的钢铁獠牙同样给狼人左臂和胸腹造成几道创口,但是对于在血腥和杀戮中成长的狼人来说,这些撕裂伤并不会过于影响战斗力,在落地之前的刹那,狼人已经张开了獠牙巨口,做好第二次扑击的准备。
嗷……
然而当狼人后爪猛然发力的同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转瞬袭来,随即狼人准备好的扑击与撕咬也成了泡影,爪下几根黝黑的钢钉与锋锐的金属角,森然刺透了整个足底和足腱,随即让狼人彻底失去了平衡,如同陀螺一般翻滚摔落下去,与垃圾山的边边角角发生了多次强烈碰撞,在满天的雨水中迸现出强烈的血雾。
少年甩开手中断裂的盾牌,用******和三棱钢锥支撑着整个体重,好歹吃力的站稳了脚步,这才摆出一种奇特的姿势,深深的呼吸了十几次后,才将胸内沉闷的感觉压力下去,刚迈出一步,却猛然咳出几口血水。
尽管再次将狼人算计的很惨,但他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在身体略微稳定后,无奈从腰间掏出一支红色的药剂,痛惜地扎在脖颈上,然后向着狼人跌落的右边绕行而下,先是慢慢缓行,接着在适应了一番后再次提起了速度,几次翻跃后,再次消失在雨幕之中……
肯,是一名即将成年的狼人,一天之前,还跟着自己的两个姐姐与哥哥笑傲山林,可此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强悍的肉体上出现了几处深深地贯穿伤,此刻在雨中绽放出狰狞的血腥,这些伤口大多呈三角形,让自己强悍的恢复能力也束手无策,都是被那卑鄙的人类算计摔落下山时,与金属山上那些突出的钢铁支脚相撞落下的。
这些表面的伤口虽然看起来可怕,但让肯失去战斗力的,实际还是内脏和骨骼上的伤害,这些内伤看起来无形,却夺走它怒嚎的力气,眼中望着半山,肯感觉有些不甘,却也有些宁静和解脱。
按照以往狩猎的经验,如果自己能坚持到哥哥的到来,也许还有一丝生还甚至恢复的可能,如果让那个卑鄙的人类先找到自己,即使人类的战斗力再弱,失去战力的自己也只能饮恨收场,所以此刻肯索性不再护着伤口,让不断落下的雨水冲刷着努力愈合的表皮,希望能减少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道。
踏……踏踏……
肯的耳中传来细微的声响,它有些不甘,因为敏锐的听觉告诉它,自己的运气看来糟透了,如果是哥哥相信早已迅速的掩护在自己身边,可狩猎的本能却无情的提示着自己,这些声响显然是平时看起来卑微到极点的变异老鼠所有。
狂暴的雨水富含各种辐射,本来已经让变异鼠群早早的躲回巢穴之中,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原本讨厌的雨水中,传来了阵阵无法抵挡地诱人血香,这也使得变异鼠群抛开了对雷电和洪水的恐惧,成群结队地从巢穴中跑出,纷纷向血腥的源头寻去。
一头巨大的黑灰色狼人静静地挂在一块的金属废弃物上,其中一道尖锐的钢筋在其胸腹部中间穿出,从那贯穿前后的创口中,不断溢出紫色的血液,随即又被雨水冲刷流下,难怪这么远就能闻到那甜美的味道。
兴奋的鼠群派出了勇敢的尖兵,他们小心翼翼地向那庞然大物走去,进三退五,左挪右移,看来这个巨兽是陷入了昏迷甚至死亡,否则怎么会连平时巨大的威压与杀气都感觉不到呢?
一只,两只,三只……
终于,整个鼠群发出了激昂地号角,向这道伟大而鲜美的史前盛宴发动了攻击,在躯体上,在伤口边,开始不断发起攻击。
砰……
一只老鼠不幸地咬在了狼人的前爪,却被终于抓住机会使出最后一丝力气的肯轻轻的一弹,整个身体随即被尖锐的爪子切成两截,并被弹飞出去。
嘶嘶……吱吱……
整个鼠群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巨兽原来还没有死,他那可怕的爪子轻易地切碎了整个家族饕餮的美梦,弱弱的威压对于它们却依然恐怖至极,转眼间整个鼠群落荒而逃,只留下仍然安静地躺在那里的狼人,和远处两段分开的鼠尸沐浴在酸雨之中。
时间飞逝,当鼠群回到地下的巢穴中后,这才发现敌人并没有追杀过来,甚至没有发出巨兽恐怖的咆哮时,不觉陷入了迷茫与徘徊之中,只是不大的脑袋实在无法想清楚这么复杂的事情,加上留守的观察鼠们并没有发出危险的信号,所以贪婪和食欲渐渐地又让几个鼠群红了鼠目,于是大家壮起鼠胆,毅然决然地冲出了鼠窝,向记忆中的巨兽进发,观察了一番后,再次发起了试探式的攻击。
肯此刻连苦笑的力气仿佛都已失去,刚才那神来一笔彻底耗尽了自己积攒的狼神之力,没有了狼神之力的支撑,别说恢复断裂的臂爪,甚至连呼吸都感觉愈发艰难起来,也许哥哥在落下那金属山的时候,也落得自己般的创伤,看来这次想生还还真的很难。
咦?
为何左边那金属堆里有些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