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朗拆开烤鸡,心满意足地回去,路过方才那二人站着的地方,朱朗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又优哉游哉地继续前行,仿佛之前的事情全部没有发生似地。
沈满还没有回到住处,就听见周围的人嘈嘈杂杂地从身边穿过。她拉住一人,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人正急着往前赶,不耐烦道,“据说崆峒寺的主持已经死了,被人剥了皮!吴念念去告发大门监,说大门监包庇当年的陈州惨案真凶连依!皇上听说此事,打算连夜审问呢!”
沈满心里“咯噔”一声,暗道:“来了!”
钟非刚好出现,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淡然道,“我们一道去吧。”
等沈满到了现场,才知道不但皇帝到了,连重病的宁贵妃也来了。大门监唐玖月早已坐在皇帝左手边的椅子上,手里握了一枚玉,正翻来覆去地把玩着。
德成公主姗姗来迟,沈满发现,在德成公主出现的同时,原本不知踪影的宁韬也出现在人群中,只是他格外低调。
来揭发此事的,果然就是吴念念。她此刻跪在皇帝跟前,低着头。沈满望着她的背影,觉得先前的相遇、上崆峒寺和此刻参加斗会,都似乎被吴念念算计了。吴念念根本就是五行门中人!她此时此刻跪在这里,号称向皇帝揭发大门监的罪行,其实是她想要一战成名,想要唐玖月身败名裂,想要太阁分崩离析!
皇帝沉沉的声音从头顶稳稳传来,“你说这崆峒寺的主持大师死了,还被人剥了皮,这剥皮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陈州惨案的真凶,五行门的连依?”
吴念念咬牙,道,“是。”
皇帝微微超前头倾斜身子,继续问,“你还说连依被大门监庇护,对外诈成她死了,实际上却留在大门监的身边?”
“是。”吴念念回答的干净利落。
皇帝瞥了眼唐玖月,不动声色地问,“那么,你有何证据证明?”
“回禀皇上,证据之一,就是敬净大师的尸身。他已被人剥开了皮,余下的尸身,血肉模糊。”
人群中有人倒抽一口凉气,有人觉得浑身冰冷,光是想象那画面,就觉得恐怖异常。
“让开。”大皇子朱奎正到时候地领着人抬了一个竹床过来,放在地上。以白色绸缎覆盖住上面的东西,不用说,此刻他抬来的就是敬净的尸身。
“父皇,儿臣根据这位姑娘指明的地点,找到了这具尸首,太医验证,这剥皮的手法的确熟稔,是个老手。”
皇帝皱了皱眉,“何人胆敢如此凶残?!”
德成公主道,“父皇,儿臣记得宁相家的公子宁旭,似乎也死在这剥皮之人的手下。儿臣觉得,这敬净大师被剥皮,或许真的就与当时的陈州惨案有所关联。正好,宁韬也在这里,他当年参与了一切,想必能够帮助我们分析一二。”
青柠道,“启禀皇上,物有相同,人有类似,会剥皮的不一定都是陈州那样的人物,说不定只是街上的一个屠夫,他也能熟练地剥皮。”
德成却轻哂,“青柠门监大人此言差矣,屠夫擅长的是剥猪皮,并非人皮。若强行剥人皮,怕是没有这么顺手吧?”
青柠反反驳道,“公主殿下,敬净大师的皮只剥到一半,难道不是因为不顺手?”
德成一时语塞。
宁韬见这边胶着,往前一步出列,撩开长袍跪在地上,磕头道,“皇上,陈州之事草民也在场,草民觉得,是那陈州的女妖怪又现身了,或许,她当初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大门监误判了。”
唐玖月吞了一瓣橘子,正觉得酸,皱了皱眉只想着换一个,甚至连正眼也没瞧过宁韬等人。看来她依旧如往常,并不打算亲自掌控局面,也不想亲自辩驳。
青柠正头疼眼下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