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的语气中很有嘲讽的意味。
王景春当然已经了解了夜总会一案地情况,今天见张天过来的架势。典型就一愤青,很有点兴师问罪的味道,再加上在他的管辖范围发生了这样地大案,他的心情当然不好,因此被张天一顿抢白后满脸的肃然。
他递给了张天一根烟,而后自己也点上了,镇定地道:“我的确派人去过了,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只是几个有钱人在玩牌而已,”看着凝视自己的幽深眼神,他狠狠吸了口烟,续道“而且落寞情人一向很规矩,怎么会出这么大地事儿呢?”
“我正想问王局长您呢!”张天的语气不善,双眼死死盯着王景春,咄咄逼人地道:“为什么等警察到了落寞情人的时候,他们刚好都销毁了所有罪证?这实在有点巧。”
“老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王景春立刻虎着脸“难道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我是断定那个大背头给您打过电话,我的耳朵并不聋!”
“兄弟,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要忘了,现在是我的办公时间,而且这里是公安局!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张天冷笑道:“局长大人,昨晚事发前我可一直就在现场!对那里所发生的一切更是了如指掌,如果这次我不能达到目地,您老人家的处境不妙。”
王景春反而微微一笑,泰然自若地把空调又降低了两度,语气缓和下来道:“还是先说正事吧,你再怎么抱怨,事情也发生了。”
“我不是来抱怨的,我知道您的工作也相当有难度,上有婆婆下有爹,任谁干也都不容易,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落寞情人的老板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吧?”
张天的话已经很委婉了,但王景春这个老油条又哪能听不出来?他那张油光可鉴的肥脸一红一白地,讪讪地笑了笑后故作苦相地道:“兄弟啊,你不知道啊,在外人看来我是个风光的公安局局长,可是在那些人眼中我还不就是个小卒子?一切行动都得围绕着某些人地利益啊。”
“上次您提供给龙组地信息很有价值,如果再把这次大案破获,嘿嘿,前途不可限量啊!”“不破也得破了,不过敢杀李大棒槌的人,又哪是那么容易抓到地,到现在也没有什么有效线索。据法医得到了结论来看,这个案子还很蹊跷,有几具没被烧到的尸体上竟然没有中弹痕迹,而是喉咙被利器割开,还有一具尸体简直跟轧路机轧过的似的,可是根据这些线索做出的判断还不足以破案,兄弟,还是把你了解到的说说吧。”
“为了节省时间,您先派人查到这四辆车吧。”张天说完,拿起办公桌上的笔纸,写上了四个车牌号“其中一个是您一直全力搜捕的,当然直到现在也没下落,”
张天说到这里,稍微一停顿,犀利的眼光看得王景春心中一凛。
“我当时说过人命关天,不过您好像没把人命当回事,结果受害人毒发身亡,而且是个年仅11岁的男孩。”张天的语气有些冰冷了“后两个车牌号是两名手术医师坐着的,而第四辆是一辆崭新的加长商务舱,您应该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咳咳”也不知王景春是被烟呛的,还是被张天的话给噎的,而后讪讪地道:“哎!张兄弟,你以为我不想把工作干好吗?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少受罪,有时老兄我真的是身不由己,这不是往上熬不熬的问题。他们连李大棒槌都敢杀,你认为他们就不敢杀了我的家人甚至我这个大局长?”
张天点点头,他承认王景春说的在理。
“海天市的黑势力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你不要以为上次龙三少的事情就这么完了,龙家什么人难道我不知道?那是睚眦必报!我想一定是他们谈黑道生意谈不拢,而后龙家派人杀了李大棒槌,这种结论张老弟也很满意吧?”
“有道理,在海天市这么有势力的,恐怕也只有龙家了。”张天对局长大人的判断表示出由衷的肯定,不过他总觉得王景春的话里有话。
“一切还不能确定,被人割喉而死的几个家伙是本案最大的疑点,而且就现场来看,凶手是直接破窗而入的,而且人数绝对不多。兄弟,你想想,这样的凶手是能够轻易抓获的吗?”
“妈的!老子也没让你抓亲爷爷啊!”张天暗骂了一声,微笑道:“您好像应该去布置任务了。”
“这个好办,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兄弟为什么会在现场那么长时间?”
王景春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