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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念落地后没有第一时间前往白韫所处的医疗机构,而是去了市内的公寓。
她对待家人的心态其实没怎么变,只是近几年聚少离多,距离远了,从前那些没有拔尽的刺就假装不会疼。
申屠周正是在年三十的当天上午到的,比她更夸张。
分隔三地后,在这个家里维持多年的不成文规定逐步瓦解,比如祭奠,比如母亲节,比如申屠念提前一天的生日晚餐,都不作数了。
当然事出有因,也确实如释重负。
申屠念一直觉得得益的只有她,能在亲情这场网里喘口气的只有她。
并不尽然。
家庭这口深渊,吞没的何止她一个人。
申屠周正落地第一件事,接上申屠念一起去疗养院。
这么多年,每回将她送到外公外婆身边的永远是申屠周正,也只能是申屠周正。
她一方面讨厌他送她去,一方面又只允许他送,很矛盾,大概是…某一种只有父亲这个角色才能带给她的天然安全感,真的解释不清。
伯恩斯医疗中心位于阿尔卑斯山脚下,是目前全球最高的罕见病治疗机构。
除了顶尖的医护团队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就医环境也是无可挑剔,对标国际顶奢酒店的规格配套,每一位患者都配备私人管家及至少两名专人护理。
以申屠周正的人脉和经济实力,凭白韫和荣慈意在国内的社会地位及声望,为了获得入住名额也费了一番周折。
他们当初是满怀希望住进来的,这一晃,四年过去了。
车向着山的方向行驶,好像要申屠念望着越来越近的山峦,皑皑白雪,刺得双目隐隐酸胀。
“外公外婆他们还好吗。”
沉默了一路的车厢内,她突如其来的一问。
申屠周正回得也很意料中,他说,都好。
这是一句万能术语。
不精确,但够用,没什么实质内容,但可以安慰人心。
申屠念听出话里的搪塞,他总是懒得与她细说,那就算了,她没再问下去。
又是大片沉默。
申屠周正侧过头看她一眼。申屠念只留了一点侧脸,她的视线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致。
她的神态很安静,安静地仿佛刚才的问话是他的幻听。
视线回正,开车的人专注开心,看风景的人也一门心思看风景。
车辆滑过数个S弯道开始减速,伯恩斯医疗中心的导向路标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