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年半里也有人对他示好过,有男人有女人,有华人有老外,只是他无一例外都拒绝了。这一辈子还很长,他无法预知自己的人生是否还会再出现一个令他痴迷的对象,但至少在未来相当漫长的一段岁月里,他已经无法再爱上任何人。
在分别的日子里,于北川没有一天不在思念谢杭,他就是他心里的一盏灯,疲惫的时候他会想起谢杭的拼劲,落寞的时候他会听见谢杭的笑声,早晨半梦半醒时,谢杭就躺在他的怀里,他们头颈相交,彼此依偎,一如当年热恋时那样亲昵。
于北川也会忍不住想象谢杭现在的样子,他还是那么任性又好强吗,他的鬼主意和臭脾气都使在了谁的身上?这几年他大概有了新的恋人吧,说不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如果可以,于北川真想见证他最幸福的一刻,那时候谢杭的脸上一定带着他前所未见的灿烂笑容,而那段错误的感情和不幸的回忆在他身上已经不再留有任何阴影。
他该祝福他的。
这两年多里,洪静芸一直会定期往于北川的信用卡里打钱,于北川用奖学金支付了一部分学费,平时也在兼职打工,只为了能少用到一些来自谢家的资助,虽然洪静芸对此毫不在意,但这么做至少能让他心里的愧疚稍微减轻那么一丁点。
硕士毕业后,于北川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故乡,他回国前小心地征求过洪静芸的意见,理由是他的父亲还葬在这里,他不愿丢下他一个人远游异国,洪静芸眼看谢杭至今丝毫没有想起过去的迹象,于北川这几年里也还算安分,便点头同意了。
于北川回到阔别的故乡,这座日新月异的城市甚至连让他感叹一句物是人非都没有机会。他顺利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开始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日子过的不坏,但也算不上多好。
他和谢杭就生活在同一个地方,要找到他并不难,可于北川记得自己答应过洪静芸的话,并没有动过去找他的念头,想念谢杭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见不到他则是另一种习惯,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和谢杭已经不会再有交集,却没想到重逢的这天会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于北川工作的鉴定中心挂名在一所医科大学下,工作地点紧挨着医科大附属医院,那阵子正逢阴雨天,他像往常一样下了班要回家,却在出门时撞见了来医院给谢辛送晚饭的琴姨。
琴姨见到他时一脸的惊喜,一边询问他这几年的情况,一边嗔怪他回了国也不去一趟谢家,接着非要拉他一起去看望谢辛,“走走走,这么几年不见,小辛也想你着呢,他现在一个人待在医院怪可怜的,整天也没什么人去探望,你跟他从小一块长大的,怎么说也得去看看他。”
于北川在病房里见到了谢辛,他和当初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五官中还是带着少年的稚嫩,只是面容比以前更憔悴了一些。谢辛见到于北川时显然十分惊喜,他和于北川比跟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还要亲近,他一下就从病床上坐了起来,雀跃着问:“北川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几年没见过你了,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还是……你也生了病?”
于北川看到他这副高兴样子,也笑道:“我就医院旁边上班,刚才下班时碰巧遇上了琴姨,她说你在这里住院,我就和她一起过来看看你。”
接着谢辛又滔滔不绝地拉着他说话,不知道是久别重逢太过欣喜还是谢辛在医院里一个人憋坏了,于北川觉得他比以前开朗了许多,于北川给他讲了一些这几年在国外的见闻,谢辛听得津津有味,晚饭都没心思吃,琴姨在旁边嗔他:“看你开心成这样,连吃饭都忘记啦?”接着转头又对于北川道,“对了,阿杭也在这里,等会儿你们俩也见个面吧。”
于北川听到这话顿时一阵猛烈的心悸,缓了几秒才恢复了呼吸,接着又紧张地问:“他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琴姨道:“也不是生病,最近不是老在下雨嘛,他腿一直疼,今天就来医院做做理疗。”琴姨看了看手机,“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应该做完就直接走,不会到心脏外科来的,我带你下去跟他打个招呼吧,阿杭他现在……哎,一会儿你见着他了可千万别问他腿的事。”
于北川本该拒绝琴姨的提议,他随便就能想出一堆借口,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再去见谢杭了,可他的理智还是没办法战胜掩埋多年的渴望和那点自私的侥幸,只是去见一面而已,就一面,就当作是儿时玩伴的偶然重逢,看看他现在变成怎样了,头发有没有剪短,皮肤有没有晒黑,胖了还是瘦了,再听他说几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