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他前行,毁了他大半骄傲的右腿。
谢杭心中忽然一阵酸涩,捏紧了自己的手。
仪式结束后,新娘要向在座的单身人士抛捧花,参与争夺的多是些年轻女孩子,最后捧花到底落入了谁的手里,谢杭并没有注意。在即将去往餐厅的时候,新郎官走到了谢杭身边,递给他一小束花,这束花和刚才新娘手里的几乎一模一样,也许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而准备的备用捧花。
“阿杭,给你的。”
谢杭扫了一眼那束花,并没有接过来,“给我这个干什么?”
谢柯把花塞进他手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送你个彩头,你也早点找个喜欢的人吧,每天多笑笑,过得开心点,别老这样叫人不放心。”
谢柯从来都是个粗神经的人,在谢杭的印象里,他好像极少见到谢柯对自己表现过明显的关切,以至于他也忽略了往常他对自己无声的忍让和包容。这时候谢杭心里略有触动,声音也比平时放软了一些,“哥,谢了。”
紧接着便是晚宴,温蕾换了一套中式晚装,跟着谢柯挨桌敬酒。到场的宾客多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怠慢不得,谢柯虽然在外面应酬惯了,但一下要对付这么多人也实在吃不消,因此敬酒时还是拉了于北川一起。
谢杭的目光总在追随着于北川,他不得不承认,于北川确实是个很优秀的伴郎,即使是换了当年的自己,也未必能做到像他这么出色,倒不是因为谢杭的外貌比他逊色,或是在迎来送往中不如他妥帖得体,而是谢杭争强好胜的性格本就不适合伴郎这个身份,伴郎注定不会成为主角,不能抢风头,不该太高调,而于北川一贯温文谦恭,毫不喧宾夺主,明明在人群中耀眼得很,却有种甘心只当绿叶的本分。
也许比起去争夺,他更像是会选择去守护的人。
酒过三巡,突然有人吵着要让一对新人来点节目,谢柯和温蕾推脱不过,接过司仪的话筒合唱了首歌,唱完后,谢杭不怀好意地看向于北川,赤裸裸地刁难道:“新郎和新娘唱完了,伴郎也该来一首吧?”
结果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宾客们一致热烈的响应,于北川猝不及防就被推到了台上,他不擅长唱歌,更从来没这个爱好,拿着话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谢杭终于如愿以偿看到了他的窘迫样子,心里不免得意,就连嘴角也难以察觉地微微上扬起来。
于北川自知今晚在劫难逃,终究还是大方地开了口,“这回的婚礼是在泰国举行,说起泰国,我第一个想到的歌手就是在这里逝世的邓丽君,我父亲是邓丽君的歌迷,我也是从小听她的歌长大,今晚我就唱一首她的《甜蜜蜜》,正好也可以当作祝福送给今天这对新人。”
说完后,于北川清唱起了这首耳熟能详的老歌,因为这首歌传唱度极高,又十分贴合此刻的氛围,台下不少宾客也跟着他一起唱了起来,于北川歌唱得不算好,不过因为有了台下的助力,气氛一时竟也相当热烈。
谢杭在心里冷哼一声,好不容易让于北川陷入尴尬,结果又被他顺利化解掉了。就在于北川走下台时,旁边一个人突然把手伸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就揽上了谢杭的肩膀,“谢杭,好久不见了。”
谢杭被他吓了一跳,一股被冒犯的怒火瞬间烧了起来,他狠狠甩开那只手,对王青钟道:“滚开,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