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墓碑,上面冰冷的四个字,在此刻似乎也有了温度。
顾青竹突然想到,在自己死后,她的墓碑上,应许会要求旁人为她刻下【应许妻子】的碑铭吗?
只是想到那种可能,她便感觉呼吸急促起来。
应许。顾青竹再次开口,抱歉。
无头无尾的一句道歉,让应许想不出原因,她依旧没和女人对视,却听到顾青竹说: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我想和你道歉,即使你不会接受。
协议上的东西,只是我现阶段能转移的。我会为你安排好所有,补偿你我拥有的一切。
应许终于意识到,一切都失控了。
她想摇头,想拒绝,想制止顾青竹说出接下来的话。
可就在她眼前,女人已经拿出方盒,暖阳垂落,气氛骤然宁静下来。
应许意识到那里面装着什么,终于抬头看向顾青竹,可女人却已经垂下眼。
指尖不自觉蜷缩,应许脸色苍白,踌躇着开口:青竹,顾总他
死了。顾青竹说完,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轻佻,抿了抿唇,还是缓和了态度,你是觉得,今天不适合说这些吗?
顾青竹并不觉得忌讳,她甚至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
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她彻底没有桎梏,变得自由了。
但如果应许觉得不好,她也愿意再推迟一段时间。
不。
应许说完,终于延迟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慌张与局促。
她想劝说顾青竹,但该劝说什么?让顾青竹去自首?顾正凯情况不稳定,死是随时的事,也没有人有证据,证明是顾青竹谋害了他。
顾青竹真的做过那些事吗?
会不会是自己想得太多,误会了她?
更重要的是
顾青竹做这一切,不也有部分原因。
是因为自己吗?
应许张唇,反复几次,顾青竹却突然毫无任何预示的展开盒子。
戒指安静躺在丝绒里,应许心脏骤停一瞬。
你愿意嫁给我吗?顾青竹开口,声音很轻。
这样是不对的。应许想摇头,顾青竹却已经牵起她的手,她全身僵硬着,好一会才意识到,这似乎是两人久违的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