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到后面多了个小尾巴。
秃头除了头秃,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脑袋圆。苍天,晏殊鸣发誓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圆的脑袋,像是脖子顶了颗球。
秃头家在村子深处,他哼哧哼哧地走路回家,路上遇到几?个同村的人笑嘻嘻打了招呼。
同样?的秃头圆脑袋,嘴看起来扁扁的。远远看来,像是两个复制粘贴出来的模型。
“还在找生发秘方?没用的,咱们这可是被?选中的标志,你不如好好想想之后怎么侍奉神。”
好大的一个漏勺。
“侍奉神不影响我怜惜自?己掉落的头发,也不影响我对头发的执着。”秃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十分悲伤,“每次在太阳底下,我都担心晃到别人。”
寒暄完,秃头拉开家门,小尾巴晏殊鸣眼疾手快地跟进去,刚一进门,门沉沉合拢。
门内空气湿湿的,有些海洋咸湿的味道?。
大汗淋漓的秃头舀了瓢水,一把浇在自?己头上后舒服地喘了口气,“这天气,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秃头虔诚地跪在神龛面前闭目祈祷。神龛之中是个木头雕像,雕的东西很抽象,但上面三?横波浪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和海有关的信仰。
晏殊鸣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屋子湿气很重,墙角天花板上被?泡得发皱,点点黑褐色霉斑点缀其上。衣柜中的衣服也半湿不干,光是摸起来就让人心烦意乱。
他找了把椅子,坐在了秃头的面前。
“你好。”
晏殊鸣太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秃头的第一反应不是怒骂,不是惊讶,而是惶恐地在满是泡沫的浴缸中抱紧了自?己的胸口。
“你是谁?”
“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你怎么能?私闯民宅!我要报警!”
“你是海底人吗?”
秃头的表情?陡然固定,像是抽象派大师的画作。二?人的鸡同鸭讲结束。
良久,他艰难开口:“你这个小偷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神的居所在哪里?”
晏殊鸣逛了圈村子,又在岛那?边的树林里转了一圈。
一无所获。
既然要侍奉神,总要知道?神在那?里吧。
秃头默不作声。眼睛不自?然的动了动,下意识瞟了一眼地面。他臊眉耷眼的,一把刀划过水汽,直插晏殊鸣眼睛。
晏殊鸣动都没动。
阴影触手挡住秃头的攻击,一把把秃头推回了浴缸。浴缸本来就滑,秃头在水中炸出个水花,哎呦哎呦地叫起来。
这一来一回,他的尾椎骨受到重创。
晏殊鸣翘着二?郎腿,一脚踩着浴缸边缘,他表情?悠哉:“是在海底吗?”
秃头无声的呐喊证实了晏殊鸣的猜测。
海底。
叶鸣梦中如影随形的深海。
“听说过叶景山,高骞,方若明,这几?个名字吗?”晏殊鸣自?顾自?地说,“他们去年1月份接手了一个叫做海底人的案子,然后死?在了海底。”
秃头嘴里哀嚎不停,悄咪咪睁眼看了眼晏殊鸣,看到晏殊鸣抬眼,赶忙收回目光,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晏殊鸣絮絮叨叨的,秃头主打一个充耳不闻。他笑起来,很好看的样?子。却吓得秃头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