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扶清,殷九弱顿时脸色阴冷地沉下脸来,没有搭腔。
岁歌自顾自坐下来,这才注意到殷九弱手中的瓶子,随口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忘川紫檀叶,殷九弱大概解释了一句这东西的用处,引得岁歌高声感慨。
扶清又因为你疯了一次?有这种好东西,她那个疯子不自己炼化,给自己治治日益严重的相思病,要拿给你用?
一个疯子妄图让正常人变更好,这个疯子的病更重了吧。
看着岁歌一副「我就知道扶清会再发疯」的表情,殷九弱苦笑一声,她是有点疯。
何止是有一点疯啊,试问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如此狠绝,将仅剩的一丝念想都斩断。等你炼化以后,就算再相遇也不会对她动情,对她来说跟凌迟有什么区别。
殷九弱有一瞬握紧了琉璃瓶,看上去要捏碎它一样,又慢慢放开。
那你要炼化这个什么叶子吗?岁歌问出这个问题后,整个寝殿里静谧无声,似乎连光线都黯淡许多。
她百无聊赖地扯过窗外的枫叶把玩,时不时看看殷九弱,发现人家垂首敛眸,看样子心里一阵复杂纠结。
天气还不错,我先走了哦,去划个船什么的。岁歌开始自言自语地往外走,直到听见殿内一声清脆的响动。
她一回头,看见惺忪的烛火下,殷九弱眸色幽深,轻描淡写地说:
自然会炼化的,已经确定过它的安全和真实,能忘记扶清又不爱上她,对我来说求之不得。
听着殷九弱轻飘飘的话语,岁歌陡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于是她转身回来,仔细观察殷九弱良久,再次问道:
你确定?怎么我觉得你稍微有点言不由衷、摇摆不定?
一袭黑衣的少女轻撩眼帘,紧紧盯住岁歌,声线清淡,你为何会觉得我言不由衷?
如果你完全不在意扶清了,炼化这个就炼化了,可我看你好像在犹豫。岁歌毫无顾忌地把玩琉璃瓶,其实也没必要炼化,你的心不乱,忘不忘有什么所谓。反之,你心乱了。
岁歌的话犹如耳边惊雷,殷九弱身体一僵,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
我犹豫只是担心会因为没有受骗的记忆而重蹈覆辙。
可这个忘川紫檀叶不是会让你无法再爱上扶清的吗?你有什么好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