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绾很是高兴, “你还别说,我偶尔也会想要一匹马。”
以前去参加宴席, 姑娘和夫人们各有各的长处,其中就有打马球厉害的。她曾经见过她们骑在马上驰骋的英姿, 很是飒气。
她很是羡慕, 也有那么一天两天生出要去学骑马的心思。
但刚开始是觉得害臊,后来又觉得没时间, 再后来大了,便觉得都这把年岁了,学这个没什么意思。
不过有些念头一旦有了,就会在不自觉间冒出来。她还记得自己病倒的那几年里,依旧会在某个瞬间无缘由的想象自己在马上的风采。
如此看来,自己应当也是喜欢骑马的。那从现在开始学也没什么。她现在无论学什么都是赚到的。
玉岫就带她去选马,“你最开始骑马,不要选烈性的,那样的马儿不好驯服。要选这种温顺的,听话的。”
折绾:“我要不要选匹矮一点的?”
她并不高挑。
玉岫:“可以啊,等你会骑马之后,我再让人给你驯一匹好马出来。”
“好马都烈,若是想要驯服,一般的训马师会用鞭子抽,但我不喜欢那样。”
她抿唇,“所以最后肯定还会有烈性的。这样一来,还是得靠你有本事才能去降服。”
折绾点头,“也行的。”
她其实觉得选一匹温顺的马给她,也不用训,能让她骑着跑跑就行了。
孙三娘受不得冷,坐在屋子里面看她们两个在外面一个教一个骑。
马场里的侍女捧上好喝的花茶,她尝了一口,随口问:“这个口味倒是新奇,是最近刚出来的吗?”
侍女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惹得郧国公夫人说反话,扑通一声跪下去,惶恐摇头,“回夫人,确实已经出来好几年了,但我们马场都用的这种花茶招待贵客。”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个解释实在是不好听,便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道:“不是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孙三娘便知道自己吓着她了。连忙将人喊起来,本想要宽慰宽慰,但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就有些急了。一急,事情就有些不可控。
她记得自己急急的喊玉岫和折绾。
两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进来就发现她自己的侍女在努力安抚她,马场的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玉岫奇怪,“她怎么好像看不见她家丫鬟一般?”
折绾却心知肚明,她之前也有过这种模样。只一味的陷入自己的念头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过去将人扶住,然后拉着她坐在椅子上,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孙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要我们做什么?”
孙三娘点头,神情总算镇定了一些,“是……我只是问她花茶是不是新出的。”
她又说不清了。折绾就柔和道:“让她来说,不一定要你来说。”
孙三娘停下来。跪在地上的侍女哭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折绾笑起来,“是这样啊。是你误会了。”
她对丫鬟道:“郧国公夫人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第一次喝你家的花茶,觉得新奇罢了。”
孙三娘松口气,“对,就是这样。”
玉岫站在一边眼眶都红了,让丫鬟们都出去。
屋子里面只剩下她们三个人了。折绾见她们两个人神色都不对,就安慰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是因为孙姐姐太久没有出来了,所以对着人说话会有一些生疏。”
孙三娘还在恍惚:“我第一次这样。”
折绾:“你病这么久了,也是第一次出来。这不是很正常吗?”
孙三娘因为她这句话面色缓和许多,她并不是小姑娘了,回过神来倒是安定得很,还有些愧疚,“我以为我这个病好了才答应出来,没曾想一出来就吓着人了。”
折绾笑起来,“哪里能好那么快。俗话说,病三年,养三年。你才养多久呢?”
她说话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听得孙三娘更加安心:“是吗?”
折绾:“是……我看医书上面是这么写的。”
玉岫就朝孙三娘使个眼神,“阿绾看的医书多,咱们听她的。”
孙三娘哎了一声,又不好意思起来,“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本来是要赌马的。”
赌马要先去瞧马。刚刚一顿闹腾,已经是错过时间了。孙三娘很是懊恼,折绾却恍惚之间记得各家宴席之间提起的一些听闻,也是说过谁运气好赌了哪匹马赢了许多钱的。
她说,“反正每匹马都有自己的名字,不若让她们把名册拿进来,咱们挑个顺眼的名字去买?”
“来都来了,不赌一赌还是亏了的。”
虽然出了岔子,但她们也不是真的为了赌钱而来。
玉岫也是这个意思,“只要咱们今日欢快就好啦。”
这样也行!
马场能做这么大,自然是周全的。听说玉岫和孙三娘要名册便赶紧送了上来,还送了些果子茶点过来赔罪。
折绾吃了一口,“没有咱们卖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