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化。
他顿时紧张地探身,伸手拉住常润之的手问道:“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哪儿难受?”
常润之连摇了三次头,方才低声道:“阿桐,告诉我,我身体到底怎么了?”
刘桐心下一沉,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关切,闻言还适时笑了笑:“没怎么啊,就是有些体弱。”
“那为何我一直要喝药?”
刘桐正要回答,常润之抬手道:“别说是因为我要补身子,哪有为了补身子,一直喝药的?这都喝了快两个月了。要补身子,不食补偏要喝药,谁听了不说是庸医开的方子?你别败坏太医院的名声。”
刘桐无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常润之从他这个小动作看出了他心虚。
对自己身体的情况,她更肯定了。
“说吧阿桐。”常润之道:“我这都怀四个月了,还得见天儿卧床,下床活动都得把时间控制精确……要是我身体就只是有些体弱,我不信。”
刘桐素知自己妻子聪慧,更何况怀孕的是她,自己身体的不妥,她哪儿察觉不到?
但听到润之这般询问,刘桐还是第一时间低声道:“谁在你跟前乱嚼舌根子了?”试图把祸水东引。
常润之无奈地笑叹一声:“你当我傻吗?还需要别人嚼舌根子才知道自己身体有问题?”
刘桐便不吭声。
瞒不过了。
他清楚地知道瞒不过……但怎么说,他也还得斟酌斟酌。
常润之瞧他不直说,料到他还在“润色”自己将要说的话,不由道:“你若是不明说,那我就问太医院要我的脉案。”
太医院为皇族、宗室请脉,都会记录脉案医案,留作存档。常润之的身体如何,存档上面一定会写得清清楚楚。
刘桐无奈地看着她,半晌后败下阵来,垂头丧气道:“好,我说。”
常润之便望着他。
刘桐道:“太医说的那些掉书袋的话,我也听不大明白,就不与你说了……总之,太医的意思是,你这胎怀相弱,要是养不好,孩子容易掉不说,对你的身体也是极大的损伤。如今你身体养回来了些,胎相稍微稳了点儿,但仍旧不好,所以太医院开的药,你得继续喝。另外……”
刘桐犹豫了下,看常润之的脸色并没有什么不好,便把太医的嘱咐都一块儿说了:“另外,即便这胎保住,孩子估计不足月就会出生。关键就要看,能保到什么时候。”
常润之的脸色有些白。
“润之……”刘桐担心地看着她:“你……”
“我没事。”常润之低了低头,手覆在已经隆起的肚子上,勉强笑了笑道:“难怪……你不让我和别人接触,也限制着阳阳和陵儿对我的亲近。是怕冲撞到我?”
刘桐点头,没有否认。
常润之默了默,又轻声问道:“太医有没有说,我现在这样子,能……保孩子到几个月?”
刘桐道:“太医说,若是调理得好,孩子能提前一个月出生。”
“那要是出了岔子呢?”常润之抿抿唇:“出了岔子,什么时候都可以生?”
刘桐勉强笑笑:“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保证孩子尽晚落地就好。”
“……嗯。”
常润之轻轻点了点头。
从那日以后,常润之就遵着医嘱,好好养胎。
阳阳的生辰到了,常润之让魏紫教着刘桐做了千层糕给阳阳,给他唱了生日歌。
今年算是暖冬,常润之却裹得一身臃肿,她自己觉得这形象好笑,但府里没人敢笑她。
紧接着的大年、元武帝寿辰,常润之都没有进宫。
府里也没有太过热闹,就怕惊吓到了她。
此时常润之已经怀孕八个月了。
太医开始每日都来给她请脉,药也让她每日都在喝,只不过药的配方、剂量都在变化着,就为了适应她的身体。
常润之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虚弱。